第156章(第2/2頁)

“希望衣櫃裏我放了衣服。”她碎碎念地走進房間,找了半天只找出一件夏天穿的絲綢睡裙。

渾身濕透VS美麗凍人,死亡二選一。

竹泉知雀:“我怎麽就沒放件軍大衣、花棉襖在衣櫃裏呢?”

扼腕嘆息!

她倒也可以用咒言強行烘幹身上的衣服,但是吧,這套衣服在海水裏跑了半宿,聞著像湯裏的海帶。

烘幹之後就是幹海帶,竹泉知雀不是很想從人進化成海貨。

她別無選擇地帶著睡裙走進浴室,沖凈皮膚上殘留的鹽粒,洗去海帶味。

浴室門打開,黑發少女擦著頭發走出來,頭疼地看向沙發上另一條大海帶。

備用衣服一件都無了,要不她把浴巾給他圍著?

“驚!某公安臥底落海昏迷,清醒後竟發現自己成裸。男,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竹泉知雀小聲編造明日頭條。

她沒在公安幹過,不清楚正義的紅方組織工作氛圍如何,是否與港口Mafia一樣有員工自創的內部讀物,比如《今日不服輸的臥底君》之類的。

“這樣吧。”竹泉知雀取了個折中,“我把海帶剪一半。”

扒人家褲子太喪心病狂了,脫個上衣合理許多,穿濕衣服睡覺會感冒的。

竹泉知雀: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把我家沙發打濕了,要是床也被糟蹋,我坐哪兒?

在自己家卻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冰屁股的地板上,也太慘了點。

客隨主便,竹泉知雀直接上手。

靈巧的手指撥開紐扣,露出衣服下腹肌淺淺的好看身材。

狙。擊。手人如其槍,諸伏景光猶如一杆修長筆直的長狙,賞心悅目。

竹泉知雀三下五除二把他的上衣脫完,隔著浴巾擦拭男人皮膚上殘留的水漬。

她抖了抖微濕的浴巾,用咒力作弊一秒烘幹,十分機靈地把浴巾鋪在床上。

“再把人挪過去,就不怕打濕床單了。”竹泉知雀滿意地打了個響指。

勤勤懇懇搬運工再次上線,她上手才發現諸伏景光看著高瘦,實則肩寬不小,千錘百煉後的身體。

能來做臥底的果然有兩把刷子,公安果真持續性向黑衣組織輸送大量人才,把自家辛辛苦苦栽培的水靈白菜送去黑心加工廠。

“怎麽不往橫濱送一點?”竹泉知雀替老東家爭取,“是我們港口Mafia不值得嗎?”

東京人就是沒眼光,她不信異能特務科和獵犬不派人來!

港口Mafia也不像黑衣組織,見一個臥底殺一個,森先生一向重視人才,酷愛挖墻腳,在他眼裏臥底等於主動送到他碗裏的肥肉,吃下去就別想他吐出來。

“我們BOSS是有些人格魅力在身上的。”竹泉知雀矜持地說,“瞧瞧他畫大餅的高超手段,中也君不就是這麽被騙進來的嗎?”

明明剛出場的時候還霸氣側漏地說過“港口Mafia,我會一個不剩地全部殺光”的死亡宣言,現在卻成了港口Mafia一等一的勞模,誰看了不唏噓。

“可憐你生在東京。”竹泉知雀憐愛地幫諸伏景光擦了擦濡濕的短發,“年輕時候不注意,晚年偏頭痛來找你,注意養生。”

她左看右看,覺得差不多了,諸伏景光被她拾掇得十分體面,一點兒看不出跳海逃亡的狼狽。

女孩子打了個響指:“wake up。”

銀瓶乍破,冰面碎裂,沉眠在夢中海域的眼睛陡然睜開,瞳孔搖晃,呼吸急促。

鹹濕冰冷的海水仿佛仍在諸伏景光的喉嚨裏來回灌倒,劇烈爆炸的巨響震得耳模嗡嗡。

嗡嗡,空調機箱嗡鳴,為室內持續輸送幹燥的暖風。

天花板的墻皮在角落裏脫落幾塊,邊緣的縫跡像風幹的爬山虎,燦爛的陽光透過兩片窗簾之間的縫隙在地板上聚成條形。

老舊,但生活氣十足的房間。

諸伏景光失神片刻,落海前的記憶倒灌回籠,信息量大得令他頭疼。

他擡手捂住額頭,突然發現自己上半身沒穿衣服。

“頭很疼嗎?”坐在床沿邊的人見他醒了,她前傾身體,關切地問。

諸伏景光放下手,一襲銀色絲綢吊帶睡裙的女孩子俯身看他,烏黑的長發垂落胸前。

溫暖的花香沐浴露香氛縈繞她的肌膚,顯得她柔軟、溫和、宜室宜家,像陽光雨露下團團簇簇的太陽花。

然而,在諸伏景光睜開眼睛之前,殘留在他記憶中的是殘忍惡劣的獵手、算無遺策的陰謀家、難以捉摸的捕食者。

他明白了,諸伏景光想,他徹底明白了zero被引誘、被誘捕、為之心動的理由。

他遇見的竟然是這種等級的對手。

諸伏景光苦中作樂地喃喃自語:“現在輪到我接受考驗了?”

kp:過一個意志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