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2/3頁)

避開琴酒——被分配到誘餌工作。

掩護公安行動——公安也想來一出聲東擊西的戲碼。

即,黑衣組織想用誘餌引開警力,警察想用誘餌讓黑衣組織以為他們成功用誘餌引開了警力。

他預判了他的預判,他和他在撤離的路線上狹路相逢,你死我活,血雨腥風,雞飛狗跳,狗急跳墻。

而真正的誘餌,無人理會。

竹泉知雀:最危險的工作就是最安全的工作,前輩誠不欺我。

警察先生人怪好的,沒有讓她在琴酒身邊當公安的內應,反而把竹泉知雀摘出了戰場。

是怕東京警方把她一起逮捕了嗎?

還是怕她在琴酒越獄的時候給他遞鋤頭和鐵鏟?

竹泉知雀用自由人身份和警察先生接觸時就知道他是個好人,正義感很強,一度想勸灰色地帶的自由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但他和威雀威士忌應該不熟才對,他沒見過她吧?

“難道是景先生拜托警察先生多多照顧我?”竹泉知雀琢磨。

猜不透,警察先生身份藏得好深,套娃層度僅次於竹泉知雀。

她有時也好奇黑衣組織到底是怎麽收集到這麽多臥底好苗子的。

別的組織有一兩個都不得了,酒廠論把抓,沒在黑衣組織進修過的臥底在同行面前頭都擡不起來。

竹泉知雀有心回報警察先生的照顧,務必幫他把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

“據波本的說法,琴酒事先派人在爛尾樓放置了一批遙控炸。彈,由我和他負責安裝、引爆。”

“在警力被吸引來後,利用爛尾樓的地形與之周旋,為轉移危險品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之後自己想辦法在警察包圍圈中逃走。”

逃不走就不是琴酒的問題了,他對同事向來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問題在於,識破計謀的警方必然只會派少數人來爛尾樓這邊,裝模做樣和竹泉知雀演一演。

大家一起敷衍工作,邊打邊抱怨上頭有病大過年的要人加班,十分和諧,其樂融融。

“我可以演。”竹泉知雀審視她的同夥,“波本怎麽辦?”

他和警察又不是一夥的,為人腦子又聰明,一看見警力稀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給琴酒通風報信事小,拖著竹泉知雀去幫琴酒事大!

杜絕無償加班!杜絕多余工作!

“我得想個辦法,讓安室先生錯誤地以為突破爛尾樓難度很大。”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增加難度最好的方式不是加強敵人,而是痛擊隊友。

竹泉知雀摸了摸她的腳踝,有辦法了。

“區區十幾層樓,我當然能自己爬。”她擡了擡下頜,十分自信地說,“不需要背,也不需要扶,安室先生走我後面吧,我給你打前鋒。”

威雀威士忌仍是波本的上級,說一不二,她說要自己爬樓,安室透沒辦法強行把人拎起來背著。

拎著和服下擺的女孩子踩上灰塵濺起的樓梯,木屐噠噠磕在台階上。

爛尾樓的樓梯台階修得偏窄,木屐只能踩上四分之三的台階,後半截懸在空中,怎麽看怎麽危險。

安室透走在竹泉知雀身後,時不時擡頭看她,手臂擡起又放下。

竹泉知雀穩穩地上了十二層,健步如飛,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架勢。

她的實力無需多言,目測已經快到樓頂,安室透松了口氣。

他一口氣還沒松完,余光看見本來只有後半截懸在空中的木屐不小心踩中了台階上的碎石,向後滑了一段,歪向空中。

女孩子像被驚到的小貓,短促地叫了一聲,振袖在空中飛舞,失去平衡。

明亮的白影向後栽倒,宛如世界顛倒旋轉,在安室透的視野中放大,越來越近。

竹泉知雀的後背砸到金發青年胸膛上,聽見他悶悶地哼了一聲。

安室透單手按住墻,一手環住懷裏的少女,低頭問她:“有沒有事?傷到了哪裏?”

“腳……腳好像扭了。”竹泉知雀扒拉著他的手臂,艱難地屈膝擡起右腿瞟了一眼,腳踝明顯有些紅腫。

安室透氣都快生不起來了,他用力戳竹泉知雀的額頭:“不要背?不要扶?你自己可以?”

她縮了縮脖子,不吭聲。

“我可以單腳跳上去。”女孩子逞強地說,“任務重要,我們快走吧。”

她撲騰地蹦跶了一格,將身殘志堅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切都在竹泉知雀的計劃中。

波本正常情況可以突破少量警力,在帶著瘸子隊友的情況下他還可以嗎?

竹泉知雀在他旁邊一蹦一跳艱難前行,他好意思把她拖去琴酒那兒加班?

她也不會拖後腿拖得太明顯,就算讓一只腳,一隊警察打起來也奈何不了竹泉知雀。

打工人只想稍稍劃水,事後用紅腫的腳踝向警察先生買個慘罷了,她又有什麽壞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