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沐光以面對墻,雙手垂落身體兩側,緊緊貼著褲縫,他神情屈辱,死死咬著下唇,敢怒不敢言。

他,王沐光,二十二歲,職業當紅炸子雞,做錯了事還是要在家裏面壁思過。

這種懲罰方式是從小就開始的,小時候不懂事,爸媽不舍得打不舍得罵,但愛他們不能只有溺愛,還要為他們以後的人生考慮。

教育在初階段是最重要,大部分都覺得上學後的教育更重要些,因為關乎著前程,但王家卻覺得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周圍的所有因素形成都開始有了意義,這個孩子已經在世界學習。

所以不會因為孩子小,還聽不懂話就口無遮攔。

夫妻二人十分恩愛,對待孩子更是關懷備至,傾盡所有,做錯事會原諒但不會無限包容,一定要讓對方知道錯了,並且會改正才好。

王沐光和王環修一直到上小學前可以都說是無憂無慮,要是做錯事面壁思過,那是天都塌下來了。

王沐光小時候每次面壁思過都哭得稀裏嘩啦,嘴巴裏說著自己錯了,只不過妹妹過來看他時,會刻意收起哭聲,覺得沒面子。

妹妹也會跟爸爸媽媽求情。

而相較於比他大四歲的王環修來說,對方就要成熟很多,八歲的王環修面壁思過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

甚至不知道王沐光為什麽哭。

小小的王沐光十分震驚,他哥沒有羞恥心的嗎?

別看王環修現在這副正經不苟言笑的模樣,其實小時候在三個孩子裏最淘氣最會惹禍的就是王環修。

每天早上穿著貴族學校的校服出去,晚上回來都會被他搞得臟兮兮的,不是去踢球滾的,就是拉著朋友一起去看校長釣魚,不小心栽進來池塘。

王環修每次回家都沒少給他和妹妹帶小玩意。

王沐光顫抖著聲音,“哥,我錯了。”

他面對著墻,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白水金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兩人對戲時王環修剛好回來,而他們還剛好對詞對到炸裂的一幕。

王環修坐在沙發上看著iapd,聽到王沐光的聲音,眼皮都沒擡一下,“站好。”

白水金依稀感覺到抽水車要啟動的聲音,他站在巨大的花瓶旁邊,從剛才老公哥讓王沐光去罰站,他一句話都沒敢跟對方說過。

他踩著拖鞋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試探地問,“老公哥,站半個小時了,要不別讓他站了。”

平板變黑,王環修骨相完美的容顏倒映在屏幕上。

“一個小時後再說。”

角落裏的王沐光聽了,吭吭的更厲害了。

主要也不是罰站對體力有多嚴重,站一到兩個小時對人的一天來說太正常不過,只不過加上懲罰意味,那就變得沉重多了。

更何況王沐光小時候覺得罰站就跟他犯法了一樣,現在時隔多年挨罰,不光心裏難受,還有點想爸媽。

這是爸媽離開的第十二個年頭了。

那年飛機失事,大哥十四歲,他十歲,他們的小妹才5歲。

王沐光抽抽鼻子,下方突然出現一張臉。

只見白水金冒腰看他。

“真哭啦?”

“……”

王沐光看著白水金在一旁走走停停來去自如的樣子,心裏有點憋氣,一起演的,憑什麽就他罰站。

他伸手揪過白水金衣領,“你跟我一起站著。”

白水金一個大跳逃離,“老公哥只是生你的氣又沒有生我的氣。”

“你怎麽知道我哥沒生你氣。”

王沐光瞄一眼王環修。

他哥都要被白水金氣死了。

王沐光又對著墻站了一個小時這才結束這場酣暢淋漓的面壁思過。

他來到王環修面前,“哥,以後我一定謹言慎行。”

王環修應了一聲回了房間。

白水金看著仰躺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王沐光,“小叔,以後不對戲了嗎?”

“當然對。”

一定要對,這可是他向國際發展的輝宏事業。

“你不是要謹言慎行嗎?怎麽對戲?”

“背著我哥點。”

“……”

晚上白水金回到房間,將自己行李箱中的衣服和褲子都拿出來放進衣櫃裏,在那邊沒來得及洗的,丟進臟衣簍,之後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張疊的稀巴爛的紙放進書包裏。

這張紙是他的社會實踐證明,他明天上午有課,去學校上課正好把社會實踐證明給導員。

弄改一切後,他洗個澡,整個人舒舒服服的往床上躺去,睡了五天硬板床,現在躺在家裏的床上跟睡棉花一樣。

這五天跟著王沐光出去工作感覺很充實,比之前在家一個人無聊的待著要開心很多。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以後要幹什麽嗎?難道真的每天拿著王環修給的金卡消極度日,他不是不信任王環修會一直給他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