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4頁)

“這條,同色系的藍色領帶,你看上面,有細細的菱形條紋設計……”霍蔚然頭越發的低,唇輕輕擦到未婚夫透著粉的耳尖,酥酥麻麻,帶著眩暈的微醺感,唇上的觸感半晌沒有褪去。

年樂察覺出弟弟狀態似乎不對,一只手撐住霍蔚然額頭,轉身看到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還有這條窄領帶,配黑色西裝……”霍蔚然拿著領帶,一只手繞過年樂脖頸,包著石膏的右臂順勢往前,想要給年樂打上領結,手指卻失聯般的紋絲不動。

再怎麽用力,也沒有擡起分毫。

霍蔚然愣在原地,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眼神一點點暗下去,身體不由自主的失力傾斜。

一手用力扶住霍蔚然,年樂用身體支撐他的重量,快速拿過弟弟挑選出的領帶,將人扶坐在沙發上。

取下霍蔚然身上掛著的領帶,年樂一起身,霍蔚然便失去依靠般的倒在沙發上,醉沉沉合眼,年樂看向眼前圓桌上的酒瓶,發現已經少了半瓶。

將霍蔚然的腿也挪上沙發,年樂默然將剛剛他扔到一邊的領帶撿起,一條條放回櫃中,整理完畢後,再看霍蔚然,依舊閉著眼,呼吸有些不穩。

年樂試著嘗了一口桌上擺放的酒,一股濃郁的甜味,伴著威士忌的酒香湧入唇齒,加上香草可可,年樂眼神復雜的看了眼睡在沙發的弟弟。

這只是瓶百利甜。

十來度的甜酒,半瓶的量醉成這樣,以後吃席恐怕都只能和小孩坐一桌。

年樂默默將剩下半瓶甜酒放回酒櫃,再看睡在沙發上的大體格弟弟,默默嘆了口氣。

世界陷入黑暗,霍蔚然記憶還停留在找領帶,等再恢復意識,就發現自己躺在臥室,身上還嚴嚴實實的蓋著被子。

衣服沒有換,除了有點褶外,一切正常。

心頭莫名有點失落,但霍蔚然也說不出來,心中到底在期待什麽。

天色已經大亮,霍蔚然下樓看到餐桌上的果汁,還帶有便簽。

果汁是用來醒酒的,冰箱裏有飯菜,放微波爐熱幾分鐘都寫了進去,最後感謝了借他西裝,但怎麽看,都沒有寫絲毫關於醉酒的事。

霍蔚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之前自己手臂被油濺了一下這樣的小事,他都很在意,但是現在不聽話喝醉,他卻只字未提。

霍蔚然站在微波爐前,盯著旋轉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個可能性。

這會不會,是他要放棄這場包辦婚姻的前兆?

如果兩人確定以後要在一起,他絕對不會視若無睹。

只有不在意,才會這樣泰然處之,才會沒有任何建議或責備。

霍蔚然心頭控制不住的發顫,早餐吃了兩口,就快步上樓,站在熟悉的客房前,一點點擰開門把。

雖然客房裏很幹凈,但是還能看出有人住的痕跡,並且行李箱也在,安靜的立在一邊,像根定海神針,瞬間穩住霍蔚然心神。

他是不可能離開的。

他一定和母親達成了某種交易,足夠讓他忍受自己的種種。

霍蔚然關住房門,下樓重新坐在早餐前,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回放昨晚未婚夫穿正裝的模樣,不安像被成群的螞蟻噬咬一般蔓延。

也不知道,他今天的情況怎麽樣。

年樂有些無奈。

霍蔚然的西裝一看就很高級,騎自行車生怕繃到蹭到,賠是賠不起,只能打車去賽場。

三十二強賽和之前的預選賽待遇完全不同,先是賽場前的媒體,站在道路兩邊,舉著“長槍短炮”,對前來參賽的棋手一頓拍,對幾位知名點的棋手,還有短暫的采訪。

只是進賽場,搞的像是走紅毯,年樂硬著頭皮往裏走,聽到兩邊按快門的聲音不絕於耳,有人更是堵在前面,伸出采訪用的麥克風。

“這位棋手你好,我是體育頻道記者……”

耳熟的聲音響起,年樂擡頭,和眼前的記者打了個照面。

“握,握草?”

項浪看著熟悉的面容一愣,扭頭趕快讓攝像把這段掐了。

“我說是誰呢!”項浪新奇的上下打量年樂,西裝一穿,這腿這腰,真別說,霍阿姨給發小找的未婚夫真不賴,除了霍蔚然他不喜歡,其他一切都好到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