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上天入地3(第3/5頁)

他問:“因為感情哭過嗎?”

廁所裏有人,周自省又去了無人的偏廳廁所,然後迎著風口點了一只煙。

怎麽突然這麽溫和?

周自省有些累了,每桌牌局都有替補,他叫了一個九江高層坐自己的位置,然後去了主廳廁所。

大家詫異。

出於保密性原則,會所每層樓設有兩個廳,一個主廳,一個用於休息的偏廳。兩廳主體墻面都沒有窗戶,只有兩個雙位式廁所各有一扇窗。

女性大大方方舉起杯子,包括唐漾。

幾局下來,周自省最先裝滿箱子,周默熟練地上前用透明膠把牛奶箱封好,擱到門口置物台上。

男的也有不少。

匯商高層們每人身邊立著個普通的純牛奶空紙箱,一把一摞粉紅鈔票流水一般淌進牛奶箱。

秦皎老公現在說著,眼圈都泛紅:“皎皎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我們沒經驗也沒注意,她又太忙太累,不小心流了產,就突然一個早上,血流一地。”

有時候九江高層胡了牌都會專門打出去,為匯商高層營造了極好的牌局體驗。

馮蔚然也倒了滿滿一杯:“大四吧,一個很用心也投入了很多精力的創業項目差點夭折,我賭氣說退出,亞男給我了一巴掌。”

周自省和九江的人組了兩桌牌局,九江的人開心地輸錢,匯商高層們沉穩地贏錢。

“……”

而會所裏面有的樓層在推杯換盞,有的樓層抱著話筒鬼哭狼嚎,還有的放著九十年代的艷曲,香煙縈繞,麻將聲此起彼伏。

輪到蔣時延。

會所外形似古羅馬城堡,有地托、尖頂,米黃塗漆烘托出嚴肅的風格。

蔣時延舉著酒杯,猶疑:“半杯吧。”

————

程斯然:“怎麽可能半杯,人馮蔚然他們都倒滿了。”

電梯門徐徐合攏。

蔣時延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

“沒什麽。”周自省搖頭。

果然,下一秒。

電梯裏,魏長秋偏頭:“周行在看什麽?”

程斯然一邊抱著酒壺給蔣時延一個勁兒斟酒,一邊用狀若平常的語氣道:“延狗的我來說,我來說,”程斯然“呀呀”兩聲,“好像是上周,漾姐和別人去吃個飯,延狗就打電話給我,在電話裏哭。”

唐漾把手機拿給蔣時延看,蔣時延手在唐漾手機邊緣橫擱一下。唐漾瞥向電梯,周自省在電梯裏站好,兩人目光好似隔著遙遠的距離撞在一起。唐漾反身撲躲到蔣時延懷裏。

蔣時延胸口一窒。

蔣時延不明所以地點頭:“所以剛剛走過去的……”

上周,他在車裏哭的時候被唐漾撞破,兩人吵吵鬧鬧變成前任後,唐漾在床上問過他,問他哭了幾次。

很多大V拍明星八卦似乎都是這樣。

當時,蔣時延身心舒暢,該死的大男子主義和自尊心同時作祟,他鬼使神差說就這一次。

“如果照片拍得很模糊可以復原比對出真人嗎?”唐漾問。

唐漾抱著他,忍笑:“怪不得還傷心得哭出了聲。”

“漾漾怎麽了?”一直等唐漾放下手機,蔣時延才問。

蔣時延撫著小女朋友溫軟細滑的後背,傲嬌道:“哭出一點聲音不很正常嗎,那些‘啜泣抽泣’不都帶個‘泣’字!”

蔣時延背對著外面,看不到情況。他一只耳朵塞著耳機,也分辨不出匯商高層的聲音。

這廂,程斯然說這話,無異於讓蔣時延胸前掛個牌子,牌子上寫“我竟然對我家漾漾撒謊了”。

唐漾早已退掉了遊戲,不斷點著手機相機下方的加號拉近距離,找好焦點,按下連拍。

唐漾側身,眨著漆黑靈動的大眼睛望蔣時延。

周默在一旁遮住電梯感應器,魏長秋點點頭,很自然地邁進去。

蔣時延眼神飄忽,手足無措。

周自省同樣謙讓:“您請。”

偏偏程斯然還在繼續:“而且他還不是委委屈屈哭,是一邊大哭一邊咆哮著罵對方賤人,說什麽漾漾是不是不愛他,憑什麽賤人讓出去吃飯就出去吃飯,說賤人作賤人,哎喲喲,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魏長秋朝周自省伸手:“您請。”

程斯然假意沒看到蔣時延威脅的目光,繪聲繪色地說,“哭到後來,我們蔣總像個小媳婦一樣抽抽噎噎,如果我不聾的話,蔣總好像還哭了一個響亮的大鼻涕泡呢!”

大堂有六個電梯,基本不用等。

大家都不想笑,畢竟蔣時延是富二代、創一代,圈子裏叫得出名號的大佬。

唐漾眼神微微凝滯,還是說高層們和魏長秋早已熟識,只不過在工作場合做做樣子。周自省沒有周五加班的習慣,其他幾個行長也沒有。這麽看來,他們是不是每周五都會來這裏?

可唐漾“噗嗤”一聲,其他人怎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