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第2/2頁)

但也只是一會兒,她很快又重新冷靜下來,咬著牙對武禎道:“這事我不管了,既然消除不了記憶,以後你管好他,別讓他到處亂說就是。”

就在她準備將這東西放回去的時候,她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好,好一個猖狂的小子!”她怒喝道,氣得不輕。

不過片刻時間,武禎睜開眼,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官服的小吏站在自己身前幾步遠,小心翼翼又有點奇怪的問她,“梅郎中,您這是怎麽了?”

然而當事人之一蛇公,對於這個事情的態度並沒有武禎這麽愉悅,她黑著臉,難得的有些惱怒,一張俏臉板的幾乎能跑馬了。

梅郎中?武禎發現了不對,她瞧了瞧自己的手,手掌寬大,左手手心上有一個舊疤痕,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絳紅色官服,腰上系著的一個銀香球是她今早上給郎君系在腰上的。

武禎這幾日就指著梅四和柳太真的事找樂子,這會兒在梅四這裏聽了個有趣,立馬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跑去找柳太真分享去了。

武禎又擡眼看這個不算陌生的房間——郎君在刑部官署處理工作的房間。

梅四看她似笑非笑的,不敢叫痛,立刻抱著自己的腦袋跑了。

她變成自己的郎君了。

武禎一巴掌呼到他腦袋上,“我也比你堂兄大,你這話什麽意思?”

是裴季雅留下的那兩個木頭人有問題。武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這個,忍不住露出了個陰沉沉的笑。算計她?好,不錯,表兄果然不愧是她表兄。

可梅四聽她這麽一說,更是別別扭扭的,“不行,反正、反正不行。”他咕噥著,“柳、柳家娘子,她比我大七歲呢……”

武禎忽然就不急了,往桌上舒服的一靠,饒有興致的翻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是郎君的手掌,忽然成了她的,這感覺還真是奇怪。

心裏這麽想著,武禎當然是什麽都沒說的,她拍了拍梅四的肩,強忍笑意很是壞心眼的告訴他:“這不是正好,你看,既然她喜歡你,你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那郎君現在呢?難不成,去到她身體裏了?他們互換了身體?武禎自顧自的思考著,卻不知自己把那小吏嚇得不輕。小吏眼睜睜看著平日裏不苟言笑的梅郎中正說著事,忽然往前一晃,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之後,就好像中邪了似得,露出了個可怕的笑容。

武禎:傻孩子,她那哪是在摸你的額頭,是想消除你的記憶啊,估計你那也不是嚇得頭暈,是受她妖力影響。

如果梅郎中笑起來如此可怕,那他平日裏不笑果然是對的。小吏戰戰兢兢的看著梅郎中旁若無人的靠坐在那思索什麽,神態動作與平時截然不同,仿佛換了個人一般,他想起刑部流傳的某個傳聞,不禁嚇得腿都有些軟。

梅四很是煩惱的抓了抓頭發,“我還以為她要來吃我,結果什麽都沒做就走了,所以我才猜她是不是……是不是對我有……”

“梅、梅郎中?”

武禎看他那不自在的羞惱表情,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梅四這小子也不是第一天想太多了。

聽到這弱弱的嗓音,武禎擡頭,這才想起這裏還有個人,於是她擡頭笑道:“這裏沒事了,你先走吧。”

梅四就惱怒的說:“我睡覺,半夜發現她出現在我床邊,還摸我的額頭,當時我就嚇得一陣頭暈,都沒敢吭聲,只能閉眼裝睡。如果,如果她不是對我有意思,為什麽半夜潛入我房間,又什麽都沒做,只摸了我的額頭。”

被她笑得後背發涼的小吏哪裏還敢說什麽,捧著沒做完的公文趕緊跑了。

武禎嘴裏的酒霎時噴了一地,小梅四可真能想啊,她放下酒杯,奇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而梅逐雨,他好好的工作著,忽然感覺一陣暈眩,再清醒過來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刑部官署,而是在一個略有些眼熟的地方。

最後,在武禎的追問下,他期期艾艾的紅著臉說:“我懷疑,柳太真可能……可能看上我了……”

見到窗邊那個榻,他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夫人在豫國公府的房間。他看到自己手裏握著兩個木頭人,也看到了自己的手,白皙纖細。

沒過兩日,梅四又來找武禎。相比上次的抑郁難解,這回的梅四更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梅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