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咱們這屆怎麽這麽多能人？”

“那誰知道？”

“話說這是二十年來我們育才第一次沒拿到中考狀元呢！校長這倆月都沒吃進去飯！”

“聽說除了你還有一個從北京轉回來的學生也今天入學，海澱區的第一名，不知道你倆誰厲害…………”“海澱區的第一名的怎麽還回來上學了？”

“對了方明雨你媽媽是咱們學校教導主任吧？”

“咱們這一屆真是厲害，平均分破了歷史記錄。”

方明雨一把捂住臉。

“全市第一？看起來就像好學生！”

所以做人真不能太優秀。

可心聲音不小，很快明雨就被全班同學圍觀了。“你就是方明雨？”

我感嘆一聲，伸手收費：“門票五毛錢一張，請大家排隊圍觀。”同學們都哈哈大笑，明雨又氣又急，拽著我的脖領子捂我的嘴。

“記得。方明雨你真厲害，竟然考了中考狀元。育才那樣的重點，上九中的有幾百個學生，都沒有一個拼過你，聽說今年他們校長今年要去子弟校挖老師。還有蔣翼也好厲害，全市前二十。”

這本來就是個玩笑，誰知坐在我前面的男孩子突然回了頭。

我高興極了，“你怎麽一點也沒變？明雨你看這是可心，蔣翼和郭靖你也還記得吧。”

這是一個特別好看的男孩子，各種意義上的好看，幾乎是我從小到大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子，之後也沒見過更好看的。

可心的爸媽在我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轉到了市裏上班，也帶了她到市裏上學。當時送別她的時候我們合夥買了好大一塊蛋糕，小孩子們哭得仿佛此生不見，誰知上了高中，又成了同班同學。

男生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潤且活泛，秀挺的鼻子，白皙的娃娃臉，一邊一個酒窩，微微的自來卷，明明都是普通人也都有的配備，可長在他身上就好看得仿佛從西洋油畫裏走出來小神仙。

葉可心眼睛笑成一條線：“黃瀛子你怎麽才認出我來？”

這個男孩子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明雨，片刻之後，笑嘻嘻轉向我問：“黃瀛子是吧？”“啊對。”

“同學…………哎呀你是不是可心？

男生說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我有五十塊，咱倆換座位行不行？我想跟方明雨同桌。”“啊哈？”我呆立當場。

黃瀛子看回去，覺得這女孩子也有點眼熟。

這個臉特別好看，但是不太要臉的人是鄒航。

我站起來又坐下，才發現旁邊有個胖胖的女孩子一直在看我。

明雨看著他，半晌認出來，是滿臉的驚恐：“啊啊怎麽是你？”

他怎麽會在這呢？肯定是看錯了。

所以這倆人認識？

一年級都在教學樓的最外層，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進校的主幹道。我跟明雨小聲說著顏昀的八卦，擡頭往外一看，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色的襯衫，可一閃就過去了。

鄒航笑起來：“聽說中考狀元的名字，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我跟著全班同學視線轉向鄒公子。

他倆沒啥異議，坐在後面，倆人聽一個隨身聽，都沒怎麽說話。

“方明雨，四年多了，我一直想再見到你。”

高中開學第一天，完美學長顏昀把我們帶到教室，安頓好了才離開。我們在教室門口跟念慈關超他們告了別，進了教室，我安排明雨坐我身邊，蔣翼和郭靖坐在我們身後。

勁爆啊！

那還是後話。

視線齊刷刷轉向方明雨。

高中畢業那年，看著酒醉趴窩在桌邊的郭靖，我小聲說了句“對不起”，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只是我的道歉其實沒什麽用，郭靖要的從來也不是誰的歉意。

明雨臉色紅了又白：“我不記得你了。”撒謊，剛才還認出人家。

後來明白那一刻發生什麽的時候，我懊悔了好久。

“可我一直想你。”鄒航彎彎的眼睛，笑得真心，“小時候我就喜歡你，我上九中最想見的就是你。”全班沸騰。

“給。”念慈一前一後拿著兩個書包下車，顏昀接過來，“我幫你拿吧。”念慈一擡頭看他，從來恬淡如水的臉上，突然有一抹緋紅，“謝謝。”高中開學那天下通勤車的時候，我不該忘記帶書包的。

開學第一天，鄒航跟方明雨表白。

“啊啊啊對!”

一片冰心被方明雨咬牙切齒地回復：“你別胡說！”這還真不是胡說。

明雨小聲跟我說：“我知道他，上屆的中考狀元，物理競賽進了全國決賽。”念慈在車上叫我：“瀛子，你書包是不是忘記拿了？”

提問：十七歲鄒航喜歡誰？

“是航天城子弟校的吧？我是顏昀，比你們高一屆，學生會的宣傳部長，負責你們五六班的新生接待，之後生活學習上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