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打村裏回來的一路上,吳遠發現這次的雨量真不小。
路面上不少地方都漫了水,甚至偶有魚蝦遊過,但都不大。
看樣子今晚是別指望睡個安穩覺了,準備聽著蛙聲到天明吧。
正想著青蛙的事,結果吳遠回到家,就見到自家兩方紅磚之間,掛了一溜的青蛙屍身。
穿在一根細樹枝上,全都被扒了皮。
其中還有一兩只稍大些的,明顯是癩蛤蟆。
太殘忍了。
這種事兒,除了鐘文強,沒別人了。
果不其然,吳遠站在院外,把鐘文強一叫出來,這孩子立馬臊眉耷眼地不說話了。
吳遠回屋翻出魚線和魚鉤,找了根稍長點竹竿繞上,指揮著鐘文強:“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那些可憐的青蛙帶上?”
熊武急吼吼地站出來:“舅舅,我也要去。”
“行,你提個桶。”
熊文看著哥哥動彈,也要起身,結果被吳遠指著道:“你不行,老實跟家待著。”
一聽這話,熊文半起的身體又坐下了。
吳遠帶著倆孩子也沒走遠,穿過家前面的稻田埂子,就是一條橫著的石子路。
石子路的南邊就是一條寬逾三米的河渠,最寬的地方甚至超過五米。
河渠南岸,又是另一片一望無際的稻田。
“就這兒吧。”
熊武懵懵懂懂地停下,鐘文強則很有眼力見地從細樹枝上擼下一只青蛙交給舅舅。
吳遠接過來,三下五除二地套在魚鉤上,隨手一甩,下了鉤。
剛想問問鐘文強,擱那兒逮了那麽多青蛙,吳遠就感覺有魚咬鉤了。
把竹竿一提,一條黑魚躍出水面,直撲過來。
吳遠伸手一抄,穩穩抓在手裏,卸下黑魚的同時,趁手一掂,有個五六斤的樣子。
釣魚佬的開門紅。
把黑魚用稻草穿起來,交給熊武拎著。
鐘文強還不放心,再三叮囑:“你拎住了,別讓它跑了。”
熊武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兩只眼睛全盯著黑魚,跟它大眼瞪小眼。
第二鉤。
吳遠都懶得自己穿餌了,交給鐘文強自己搞。
沒想到這小子穿得像模像樣,一看就是在家裏沒少皮。
吳遠一甩竹竿,借著一個巧勁,魚鉤拋出好遠,漸漸下沉,下沉……
正準備趁機歇口氣,嘿,又咬鉤了!
吳遠一提竹竿。
結果勁用小了,竟讓黑魚拖著在水裏拽了一段。
嘿,我還就不信了。
這會卯足了勁一提,一看那魚的個頭。
好家夥。
得有十來斤吧?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不過這麽大的魚,一不小心,就是竿折魚溜的下場。
吳遠只能吃住了勁,控制節奏地往岸上提。
費了半天勁,終於抄在了手裏,就連穿過魚嘴的稻草繩都多擰了好幾股,否則還真撐不住。
順手交給熊武拎著。
這小子趁手一提,差點沒提溜住。
後面兩杆就沒那麽幸運了,吊到了兩根拇指粗的黃鱔。
這東西聽說早孕之人不能吃。
至於楊落雁現在六個月的身子能不能吃,吳遠也弄不清楚,也懶得去問。
幹脆留著送人。
一排七只青蛙,釣到三條黑魚,四條黃鱔。
只有那只癩蛤蟆,不知被什麽東西吃幹抹凈了,啥也沒釣著。
即便如此,這收獲也不小了。
吳遠甚至懷疑,這些黑魚是不是隔壁代嬸家的魚塘漫過了路面,跑出來的。
回去的路上。
吳遠嚴正警告:“以後沒我跟著,敢跑到河邊來玩,我打斷你們的腿。聽見沒?”
鐘文強嚇得一激靈。
舅舅不像爹,他是真敢下手啊。
熊武忙不叠地點頭,還趁機偷看了鐘文強幾眼。
回到家。
吳遠挑出那條十斤的黑魚就開始處理,大黃搖著尾巴遠遠地看著,一狗臉的熱切。
等到把黑魚切成薄厚一致的魚片,吳遠端著魚片離開,大黃終於敢靠近,痛痛快快地大快朵頤起來。
看了半天電視的鐘文雅跑過來:“舅舅,你打算做什麽?”
吳遠故作神秘道:“今天舅舅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國宴級的大廚水準。”
國宴級是什麽級?
孩子們哪裏知道,反正聽著不明覺厲就是了。
楊落雁一瞧那魚片,都不用多問,只是回頭對藺苗苗說一聲:“苗苗,明兒該打油了。”
鐘文強自告奮勇:“舅媽,明天我去打吧。”
楊落雁還有些遲疑。
鐘文強又進一步強調:“家裏的油鹽醬醋,都是我打的。”
看著吳遠點點頭,楊落雁這才應允道:“好吧。”
晚飯時,一盆刺啦啦冒著油花的水煮魚端上桌,分量比上回楊落雁吃得還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