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棺不離八,升棺發財

當天晚上,楊落雁見他高興,特地多炒了盤菜給他下酒。

好叫他喝上兩口,也算慶祝一回。

不過吳遠對酒沒有癮,幹脆換了種慶祝的方式。

慶祝結束,已是半夜。

誰能想到,如此嫩光水滑的俏可人,已經是倆孩子的媽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

“咱倆才22,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怎麽就老夫老妻了?”

轉眼,慶祝到了臘月十五。

一大早的,天地無光,日月變色,一場暴雪正在紛紛揚揚地下。

吳遠起夜時發現外面漫山遍野都白了,幹脆躲進被窩抱著老婆,準備睡到自然醒。

結果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外叫門。

接著大黃帶著倆只小狼狗糯米和飯團,奏起了三重唱。

這下徹底醒了。

楊落雁摸索著下床穿衣道:“我去看看。”

結果被吳遠一把拉住:“還是我去吧。”

吳遠披著棉襖下了床,拉開東廂門,就見藺苗苗正從西廂探出腦袋來。

一見他起了,藺苗苗果斷縮回去,重新爬上床了。

打開堂屋木門的銷子,吳遠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口,邊走邊問道:“誰呀?”

大黃仨狗不叫了,沖他直搖尾巴。

門外卻傳來了稀稀落落的哭聲。

吳遠加快腳步,撤掉抵門的木頭,把門一開。

就見披麻戴孝的馬明軍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裏,涕淚橫流:“師父,我爹沒了!”

吳遠一怔,這才恍然記起,年關難過。

馬明軍的老子,就是天氣驟冷,突然走掉的,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這輩子絲毫沒變。

只是前世時,馬明軍先找他打棺材,而後才拜的師。

如今,不管是打棺材,還是主持大局,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任由馬明軍磕了頭,吳遠這才把大徒弟扶起道:“快起來吧,老爺子七十三了,沒受什麽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馬明軍抹了把鼻涕,就要掏煙道:“師父,你看我爹這棺材,找誰打合適?”

村子裏早就沒了棺材鋪,所以想買並不現實。

而老馬的身體一向健朗,加之小閨女馬明琪尚未出閣,所以根本沒有為自己考慮過準備壽材的事兒。

以至於事到臨頭,只能請人現打。

吳遠當仁不讓道:“這還要找人麽?我不就是現成的大師傅麽?”

“可師父你的生意做那麽大,還沾手打棺材這種粗活,會不會不吉利?”

“你磕頭我都受了,反悔也晚了。再說,這是積陰德的好事,我也責無旁貸。”

馬明軍一聽,又要下跪磕頭。

師父這面子給太大了,他無以為報。

除了磕頭,他也不知道怎麽表達內心的感動。

結果被吳遠堪堪攔住,“行了,你先去給別家送信。我一會直接到你家去。”

馬明軍連忙道:“師父,我爹在老家,跟我弟一起過的。”

“行了,我知道了。”

打發走馬明軍,楊落雁和藺苗苗也都起了。

一聽這事,都忍不住唏噓。

早飯,楊落雁特地烙了大餅,整了倆硬菜。

怕的就是吳遠到了老馬家,一旦忙活起來,根本顧不上吃飯。

吃完早飯,吳遠挑了身舊棉襖穿上。

經楊落雁妙手一打理,舊棉襖也穿出立整幹凈的效果來。

到了馬家老宅。

老馬停靈在堂屋正堂,裏面煙霧繚繞,披麻戴孝。

吳遠一進門。

二話不說,先上香,燒黃紙,而後磕頭,一番祭拜。

一看就是懂規矩的老手。

祭拜完起身,披麻戴孝的馬明朝遞過來一塊白布,吳遠任其幫忙戴好。

邊戴邊問:“老馬哥的棺材我來打,家裏有準備棺材板麽?”

馬明朝一怔,驚訝之余,滿臉感激。

這是多大的面子,他明白。

然而旁邊叔伯們不樂意了,他一嘴邊沒毛的,打棺材能靠譜麽?

不等吳遠反應,馬明朝先急了。

“大伯,三叔,要是沒把握,吳老板會放下手頭的大生意,來鬧笑話給你們看?”

“還不是看我哥的面子,來幫忙。否則這大雪紛飛的,上哪兒找願意來的大師傅?”

吳遠按下馬明朝,沖著幾位馬家叔伯們道:“幾位老哥,棺不離八,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我懂。十塊板,長八尺,八道線,不能見。”

話說到這裏,馬家幾位叔伯立馬沒二話了。

任由馬明朝領著吳遠進了西屋。

西屋還是個泥墻坯子,只不過屋頂的茅草是新換的。

大雪紛紛揚揚之下,也影響不大。

墻角堆靠著幾塊柳木,夾雜著一些泡桐木。

數量上是足夠的,只是長度上還需要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