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安淮憂愁地嘆了一口氣,在經紀人糾結的目光下,對著那頁紙,看著譜子試唱了兩句。

嗯?

怎麽感覺……還挺好聽的。

再唱幾句。

嗯,幹脆唱完吧。

“……”

安淮的聲音很適合這首歌,畢竟這是林硯根據她的音色專門寫的。

青年靠在墻上:“我給它取的名字是‘微光’,希望你會喜歡。”

安淮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

從昆侖娛樂出來,林硯看了一眼時間,他今天的課全都是下午的,上午沒課,這會兒出來後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桑寧的畫室。

艾米是昨天給林硯發的消息,想約他再來一次畫室,說桑寧有事找他。

能有什麽事,難道是晉江受還沒畫夠他的手?

經過畫室樓下的便利店,林硯走進去買了個紅豆面包當作午飯,再配一盒牛奶,走進電梯裏。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站在前台等他的不是艾米,而是桑寧本人。

桑寧今天身上的顏色依舊只有黑白兩色,萬年不變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被身材削瘦的男人穿出了別樣的味道,頭發端正地梳在腦後。

他站在墻壁上掛的畫前,因著挺拔的身段,看起來也自成了一副畫似的。

林硯記得,他上一次來,這裏掛的全是一些沒有手的畫像,這時候已經換成了另一批畫。

桑寧正對著的這幅畫比之前的無手畫像還要古怪。

畫像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這個人沒有臉,畫師只著重描繪了他的手,畫的非常細致,想必是用了心思,而在那雙手臂連接著胸,他穿了一件很短的T恤,T恤之下空蕩蕩的一片。

是的,這個人是半截人,被攔腰斬斷。

除卻腰部這段空白以外,再往下就只有空蕩蕩的褲子,連腳踝都沒有。

畫風莫名的詭譎。

林硯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看得他腰部隱隱作痛。

桑寧像是才發現他到了一樣,轉過頭看他,林硯忍住想點評這幅畫的沖動,輕輕咳了聲,將目光看向桑寧:“老板好。”

青年今天換了一身運動裝,衣服的胸口映了一只黃色的小貓,懶散卻又漂亮,他這個年紀,無論穿什麽看起來都充滿了年輕的活力,叫人經過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原本寂靜無人氣的畫室,都因為他的到來,變得活躍起來。

青年左手拿著最後小半個面包,見他看過來了,一口氣塞進了嘴裏。

那件上衣略長,下擺垂在青年的腰間晃悠。

桑寧的視線落在上面,停頓了好幾秒,他甚至可以想象,那截隱藏在衣服之下的腰部被布料來回磨挲著。

也許會泛紅。

畢竟它看起來很柔嫩。

桑寧為自己的想象出了一會神,直到林硯疑惑地叫了他一聲,他才道:“吃完之後跟我過來。”

林硯點點頭,將面包咽下去,把牛奶盒子扔進垃圾桶裏,跟在他身後,兩人走進了最裏間的辦公室裏。

桑寧的辦公室跟原先沒怎麽變,只有窗台上的花換成了一盆蘭花,端放在太陽底下,熱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將蘭花花瓣上的色彩照的更加鮮艷,空氣裏彌漫著淺淡的花香。

林硯在位子上坐下,卷了卷袖子,從善如流地問:“今天還是畫手嗎?”

桑寧沒回答。

他在林硯對面坐下,微地垂下眼眸,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難題。

桑寧不說話,林硯坐在那兒胡思亂想——

前段時間桑寧去了海邊,謝無宴也去了,他只遇到了謝無宴,沒能看見桑寧,也不知道他們兩見過面了沒有。

要是見過面了,怎麽桑寧還把他找來當模特,不應該去畫晉江攻麽?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過於冷淡,所以反而擦不出火花。

晉江攻高冷,晉江受也不是主動的類型,兩個人搞不好走的是相敬如冰的路子,還不如拆了,晉江受配一個海棠攻或者起點攻,走互補派。

他正想著,就聽對面的桑寧開了口:“能麻煩你脫一下上衣嗎?”

林硯:“……”

林硯:???

他眼睛睜的溜圓,仿佛在思考怎麽拒絕才能顯得讓這個場景不那麽尷尬,好半天猶豫著說:“我賣藝不賣身的,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