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林硯說:“海淩唱的更符合我對旋律的設想。”
謝無宴低聲說:“但是我更喜歡你唱的。”
最後兩個字他說的很輕,近乎氣音,乍一聽只能聽到前七個字,吐字繾綣。
尤其是從他這樣一個素來沉冷的人口中說出來,格外具有沖擊力。
林硯也突然很想伸手碰一下他。
他感覺自己有點熱,想借謝無宴的手降降溫。
雖然男人的體溫總是比他高……
段辭忽地重重放下酒杯,發出沉悶的一聲動靜。
林硯下意識轉頭朝他望去,就瞥見一旁的段辭滿臉泛紅,眼睛裏都是醉意。
他面前的酒瓶已經空了。
段辭原本話很多,但好像自從謝無宴來了之後,就逐漸陷入沉默,心事重重的樣子,只顧埋頭悶酒。
不知不覺中,把大半瓶酒都喝光了。
這樣喝酒最容易醉。
林硯擔憂地靠了過去,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段哥,你喝太多了,是不是喝醉了?”
段辭單手撫著額頭,他眯起眼睛,臉色紅的嚇人,說話都帶著酒氣。
他其實沒感覺自己醉,就是單純的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點。
在謝無宴說話的時候,段辭是很想打斷他的。
這是他想跟林硯約會找的地方,讓謝無宴和林硯聊天算是個什麽事?況且比起謝無宴,他才是和林硯更熟悉的一個,不是嗎?
可他話已經到嘴邊了,卻根本找不到能夠插入的地方,尤其是看見了林硯的神色之後。
這一整瓶酒,除了謝無宴喝的兩杯,和林硯喝了一杯以外,多數都是段辭喝下了肚。
他喝酒的時候就像喝下了一瓶帶著愛意的毒藥。
這是林硯請他喝的酒,所以很甜蜜,但當它真正下肚了,卻又發現所過之處都被腐蝕的坑坑窪窪,是難以言喻的痛苦。
可能這就是愛。
愛不是喜歡,不是快樂輕松的一句話,是酸澀又沉重的詞匯,當它得不到來自愛慕對象的回饋時,就是天底下最惡毒的詛咒。
無法得到主人愛意的小狗也有悲傷的時候。
青年如玉般的手指在他面前揮舞,段辭勉強找回了點神智,對林硯說道:“不小心多喝了點,沒喝醉。”
他試圖想撐著桌子站起來,但一陣天旋地轉後,段辭又坐了回去。
林硯這下坐不住了,他單手抓住段辭的右手:“我帶你回去吧,別喝了。”
段辭只能捕捉到“回去”這個關鍵詞,他忙不叠地點頭:“行,回去吧。”
他現在很想這個節目快點結束,回到申大。
現在段辭手頭的項目也結束了,他也暫且不想再去實習,就這麽待在申大裏,有很多的時間可以陪林硯。
他站不穩,林硯只能扶他,但段辭外表看起來不如陸羈壯實,可真正壓在林硯身上卻很重。
謝無宴從另一邊站起來,他對林硯說:“你松開,我扶他。”
“你去扶另一邊。”林硯說。
段辭就跟回光返照一樣,一下子清醒了,他同樣拒絕了林硯的手,用手握住了門框。
外面還在下雪,雪花似雨點般地落在他的頭發和臉上,冰冷的觸感讓段辭找回了理智。
他一轉頭,就撞入了林硯擔憂的眼神。
節目組的車就停在街邊,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段辭揚起一個和往常無異的笑容:“沒事,我回去躺躺就好了。”
林硯似乎擔心他走路不穩,幹脆和他肩並肩走在路上,時不時還能搭一把手。
謝無宴跟在林硯身後。
就這樣一小段路,段辭有很多話想問他,但他最終說出來的只有一句話:“硯硯,我們明天一起回去好不好?”
林硯說:“我們本來就是同一趟航班。”
“對哦,”段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全是酒氣,“那下了飛機,我開車跟你一起回去吧?”
林硯側過頭看他:“我不回申大。”
“我知道,就感覺你住的地方也挺好的,想去那邊看看,也許會買一套房子,跟你做鄰居。”段辭說。
這下林硯不說話了,在青年開口之前,段辭用食指指了指前方:“先上車吧。”
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段辭坐了上去。
林硯卻沒有立即上車。
他身後的男人就像不怎麽高興似的,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又往上握住了另外幾根手指。
謝無宴的手很冰,又很寬大,幾乎能夠整個包住林硯的手。
林硯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他幹脆轉過身,用空著的那只手拍了一下謝無宴的肩膀,學著對方素來的樣子面無表情看他。
謝無宴順勢松了力道。
林硯緊隨其後地上了車。
*
另一邊,林硯的直播間裏:
[好聽,想聽小主播唱歌。]
[OK,沒機會我就給小主播創造機會,馬上開投,誰來創一個一年必須發一張專輯的投票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