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離開聖醫城
謝南珩以為自己聽錯, 笑容僵在臉上。
他捧著木匣子,一動不敢動,他緩慢地擡頭, 視線焦急地鎖在許機心臉上,聲音怪異, “悅悅,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崽, 是他想的那個崽嗎?
“你兒子, 或者你女兒。”許機心不太耐煩地重復了一遍,“掛回你脖子上的那個卵袋, 用你體溫孵化。”
謝南珩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猛地低頭望向木匣子,心花怒放。
他的兒女,他從沒想過, 自己會有兒女,他以為自己不會在意這個,畢竟他更愛的, 還是許機心。
但, 真當子嗣後代出現時,他依舊有種難言的莫名的感動。
這個世上, 多了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是他和悅悅的愛情結晶, 是他倆的心血匯聚, 是他和悅悅的血脈延續。
他心頭縈繞著鼓噪, 這股鼓噪馭使他想幹些什麽,但他又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最終, 他將木匣子放到一旁,上前摟住許機心,感動地開口:“謝謝你,悅悅。”
謝謝你,又給了我一個親人。
謝南珩身上還未清理,汗水混合物黏糊糊的,失去往日的細膩與光滑,許機心伸出手指,嫌棄地將他推開,“別碰我。”
於許機心來說,後代更多的還是因為繁衍本能,母愛有一點,但不多。
至少,沒謝南珩多。
謝南珩被推開,沒再繼續湊過去。
他面上依舊掛著傻乎乎的笑,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歡喜。
許機心多瞧了兩眼,嘴上不悅,“不就是個蛋,有必要高興成這樣?”
只是瞧見見謝南珩在興頭上的笑臉,她也不禁跟著露出個笑。
算了算了,他高興就好。
許機心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對謝南珩道:“我去洗漱了。”
“好。”謝南珩下意識偏頭,目送許機心離開。
待許機心身形消失於屏風之後,他才轉頭,消化掉剛才的消息。
他捧著木匣子,興奮道:“我當爹了,哈哈,我當爹了。”
他迫不及待打開木匣子蓋,望向自己的孩子。
木匣子內,蛛卵靜靜躺在霞光似的鮫紗上,散著韻韻瑩光,玉質珠澤,雅致秀麗。
若雪巔臘梅尖的初雪,似雲海散去前的一縷霞光,又似流瀉於銀波之上的一捧月華,珍貴,唯美,漂亮到極致。
謝南珩捧著木匣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顆珠卵,喜悅充盈心頭。
真好啊,他當爹了。
瞧見這真實的可觸摸的後代,謝南珩那漂浮在空中的心方才腳踏實地。
這是他的兒女,流淌著他和悅悅的血脈。
他更為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從鮫紗上捧起,又放回卵袋中,明明是很簡單的不會出錯的過程,卻因為他的重視,做完後出了一腦門的汗。
待珠卵回到卵袋,他更是誇張地舒了一口長氣。
興奮到頂峰的情緒還未完全緩過神,謝南珩捧著卵袋,往裏邊圓潤生輝的蛋看了又看,怎麽看也看不足。
許機心沐浴完畢回來,喊他也去洗澡,他捧著卵袋,仰頭望向許機心,問:“悅悅,這個袋子能沾水嗎?我要不要將這袋子摘下來?我要是摘下來,會不會對崽崽的孵化有影響?我要是不摘下來,袋子裏進水將崽崽打濕了怎麽辦?”
謝南珩一開始還只想問要不要摘卵袋,問到後來,越問越焦躁,生怕自己有丁點沒做到位,會對崽崽產生影響。
他望著許機心,不自覺求助,一張臉顯得可憐巴巴。
許機心聽完這些問題,滿是無語。
新手爸爸就是想得太多。
她道:“ta皮實得很,摘也可以,不摘也可以,隨便你。”
她們白玉蛛,只要蛋內營養足夠,對環境並無多大要求,要不是僅有的一點母愛,加上ta父親在,她都想生下來,隨便找個山洞丟了。
她將蛋蛋丟給謝南珩,主要目的不是讓他孵,他對孵化崽崽的作用,微乎其微,而是想要讓他陪伴崽崽,帶崽崽,讓崽崽和前世那些人族崽子一樣,在關愛中長大。
旁的崽崽有的,她的崽崽也得有。
提起這個,許機心都有些妒忌崽崽了,憑什麽她出生時無父無母,ta一出生,父母雙全。
見謝南珩還在問,“真的摘不摘都可以嗎?崽崽在潮濕的環境下,也能適應?如果摘了,沒有我的體溫暖著,崽崽會不會凍到?”雲雲,她不耐煩地打斷,“不會,咱們孩子堅強得很。”
見許機心面色不對,謝南珩壓下諸多疑問,捧著卵袋走向盥洗室。
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生怕卵袋裏的崽崽受到顛簸,腳下還用上了靈氣,看似他在行走,實則腳下用靈氣托著,勻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