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天瑯珠(第2/3頁)

夜驚堂見程世祿拼命奪珠,看出此物絕非毒藥,身形站穩瞬間就是單手握槍橫斬程世祿雙腿,同時撕攔衣袍,抓下一塊黑布墊在手心。

嗙——

悶響聲中,程世祿被掃的一個橫翻,後背摔向地面,右手距離落下的天瑯珠不過咫尺之遙,一只手就上方一掃而過,攬走了珠子。

“喝——”

程世祿臉色暴怒,被槍鋒指著喉頭,依舊沒有停手,拼著脖子被劃出一跳血口,徒手抓住槍鋒,抓向夜驚堂的手。

“找死!”

夜驚堂握住珠子後撤一步,但左手長槍卻被程世祿悍不畏死的抓著,當下橫档弓步衣袍猛然繃緊,右手從後至前,一記勢大力沉的炮拳,砸在程世祿面門。

嘭——

月下拳風暴起。

爆響聲中,地面些許落葉沙塵被瞬間震散。

悶響聲中,程世祿龐大身軀當即後仰,雙腳離地整個人好似出膛的重型炮彈,飛出去三丈,砸斷了房舍廊柱和後方墻壁。

哢嚓——

轟——

程世祿摔入屋中便瞬間彈起,擡起雙手後撤,想擋隨之而來的黃龍臥道或者青龍獻爪,但擡眼一看,卻發現院子裏的鬥笠槍客,並未跟進來,而是查看手掌。

黑布從手中掉落,露出了幾片裂開的半圓藥殼,些許水跡在空氣中迅速霧化消失。

“你!”

程世祿瞧見世間僅存的天瑯珠被毀,臉色暴怒,但馬上怒容就是一收。

天瑯珠來歷特殊,本就是禍害,只是對他有點用,才舍不得毀掉:有人幫他毀屍滅跡,也算幫他斬斷了禍根。

而天瑯珠破碎,卻沒落下什麽東西,必然是裏面的藥物,全沾到了葉四郎手上。

隔著藥殼用水稀釋焚骨麻,他都難以忍受劇痛,這樣直接吸收大半,肯定得活活疼死。

葉四郎一死,他就是沒找到名龍圖,也能的一杆黑麟槍不是。

念及此處,程世祿站直了幾分,冷笑道:

“小子,感覺如何?”

夜驚堂一拳轟出,注意著手中圓珠,但他觸感是硬度很高的玉石,卻沒想到很脆,稍微收力就裂口了。

布料根本包不住水,透明液體沾滿手掌,還沒丟出布料,就已經滲入了皮膚,藥勁兒往骨肉滲透,明顯能感覺到……

很舒服。

夜驚堂感覺右手發熱卻又傳來清涼,就如同抹了藥酒加玉龍膏一般,滋養著皮肉、筋骨,打架的疼痛酸脹感轉眼消退,明顯是極為上乘的藥物。

聽見‘感覺如何?’,夜驚堂察覺不對,但又不清楚哪裏不對,擡眼詢問:

“你感覺如何?”

程世祿冷笑一僵,才想起剛才用臉接了一記重拳,拳頭壓碎天瑯珠,必然有藥液從指縫滲出。

剛才臉上火辣辣的疼,是拳頭砸的,他還沒在意。

夜驚堂詢問,程世祿才感覺到臉上的火辣辣迅速加劇,眼神驟變,連忙用力擦臉。

夜驚堂見狀連忙擦手,而藥勁兒也越來越強,半邊身子都開始舒暢,和被姑娘冰火兩重天伺候一般……

說這是毒藥,能致命的方式,怎麽想都只有把他爽死……

夜驚堂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就蓄勢待發,準備去搶解藥。

結果程世祿並沒有拿解藥的意思,額頭青筋鼓起,就如同被人破了鐵水般,坐在地上咬牙強忍,死死盯著夜驚堂,眼底還有一抹難以置信:

“你……怎麽沒事……”

我該有什麽事兒?

夜驚堂怕程世祿在裝模作樣使詐,提槍眼神戒備,看對方掏不掏解藥。

程世祿臉上的灼骨之痛迅速加劇,皮肉抽搐,眼底的難以置信迅速化為驚慌。

焚骨麻和皮肉接觸,會如同烈火焚身,痛感愈來愈強烈,持續個把時辰才緩慢消退。

他哪怕已經習慣灼骨之痛,但這次臉上沾的太多,不出片刻就會在劇痛下失神。

念及此處,程世祿連滾帶爬沖向裏屋。

“小賊!”

“嘰嘰嘰!”

在遠處觀望的駱凝,發覺不對沖了過來。

駱凝飛身落在跟前,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想抓住夜驚堂的手腕號脈。

夜驚堂怕駱凝也沾染到這古怪藥液,只把左手遞給她:

“這是什麽東西?”

駱凝迅速握住夜驚堂的手腕,仔細號脈:“脈象強勁……沒任何異樣,不可能是中毒。”又轉眼看向程世祿:

“你到底中了什麽藥?”

程世祿強撐片刻,已經思緒不清,耳朵都只能聽到尖銳耳鳴,連滾帶爬撲倒屋裏,本想從暗道逃遁,但發現池水後,就本能撲了進去,想要緩解灼燒之痛,結果馬上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

幾乎響徹整個鐵佛嶺。

駱凝臉色驟變,左右查看,找到了地上是藥殼,用手扇風小心翼翼聞了下,結果鼻子馬上感覺到灼熱不適,連忙後撤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