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路順風(第2/4頁)

架勢看起來,和準備一西瓜撞死他似得。

(⊙_⊙)?!

嘭~

寂靜房間裏傳出一聲身體碰撞的悶響,而後陷入死寂。

夜驚堂被拉倒床鋪跟前,又被撞的退出去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形,雙臂擡起,接住了不知道在幹啥的白衣美人。

璇璣真人撞在夜驚堂身上又落下,後背被右臂托住,腿彎被左臂托住,以標準的公主抱姿勢,落在夜驚堂懷裏,本來亦正亦邪的恬淡眼眸,微不可覺的抽了下。

但璇璣真人心理素質極強,硬是面不改色,淡然望著夜驚堂,一副‘她本就這麽打算’的架勢,來掩飾小失誤。

夜驚堂瞧見這見面投懷送抱的架勢,硬被搞懵了,本來脫口而出的‘女俠且慢’,此刻也變成了:

“姑娘請自重!那什麽……昨天救你是正常的執行公務,你想感謝理所當然,但……我不是隨便的人,你……”

說著迅速把璇璣真人放回了床鋪上。

璇璣真人不好說自己力不從心失手了,便也沒解釋,在床榻上用手兒撐著側臉,做出似笑非笑的模樣:

“趁著女子暈厥,用暗器偷襲女人下三路,也好意思說自己不隨便?”

“……”

夜驚堂實在難以想像這妖裏妖氣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大魏當朝帝師,笨笨的親師父。

若不是知道身份,說這是以禍害江湖俠客為樂的魔教妖女,他恐怕不會有半點懷疑。

“我亮了腰牌例行巡查,姑娘不稟明身份還拒捕,我不確定底細的情況下,用金針制服是按流程辦事兒……”

璇璣真人微微眯眼:“公子莫非覺得我是個很講道理的女人?依法辦事有理有據,就不會找你麻煩?”

夜驚堂從這三言兩語來看,覺得這姑娘怕確實是不怎麽講道理,他嚴肅道:

“我自認問心無愧,姑娘若心存芥蒂,我也沒辦法。還有你的傷,是我請鎮上的女醫師幫忙醫治,我一直待在隔壁房間,如果不是姑娘方才主動跳懷裏,我不會有任何冒犯之處……”

璇璣真人仔細觀察夜驚堂神色,感覺沒說假話,便盈盈起身套上了梅花繡鞋,把妝台上的小酒葫蘆拿來,湊到紅唇邊抿了口。

咕嚕~

烈酒入喉,昨日的更多記憶也湧入腦海。

年輕捕快給她來了一針後,摸到跟前,她見對方眼底只有秉公辦事的專注謹慎,沒有惡意,便沒有再緊繃心弦……

雖然放下警惕,但習武多年的本能還在,無論是受重傷昏厥,還是喝大了爛醉如泥,感覺到危險,直覺就會把她驚醒;就比如剛才年輕捕快靠近摸她手腕,她當時就醒了過來……

朦朦朧朧好像記得,有人拍她的臉,還有女人的說話聲,而後又脫掉了衣裳,揉臀兒拔針……

她身體都感覺到了,卻沒有驚醒,只能說潛意識裏判斷自己處於很安全的環境中,不需要強行驚醒來抵抗……

璇璣真人狀態猶如宿醉過後,隱約記得些東西,但又記不太清,覺得沒出大問題後,也就沒有再回想,把酒葫蘆放下,微微擡手:

“沙洲的烈女愁,要不要來一口?”

夜驚堂老家在梁州,距離沙洲比較近,聽說過此酒的大名——此酒原名‘焚心刀’,入口柔但後勁極大,再貞烈的女子,一杯下去都得躺下任君摘采,男人亦是如此,所以又了‘烈女愁’‘仙人跪’的外號。

因為價格驚人產量又稀少,夜驚堂確實沒喝過,但他完全猜不到璇璣真人下一步會作甚,哪裏能接這酒。

“公務在身,不便飲酒。外面剛傳穿穿回來消息,姑娘若是傷好了的話……”

璇璣真人把酒葫蘆掛在腰間,來到椅子上坐下,坐姿相當文靜,擡手慢條斯理倒茶:

“幫我拔了金針,可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夜驚堂點了點頭,在對面坐下:

“在下夜驚堂。久仰真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璇璣真人微微擡指,打斷了客套話:

“夜公子叫我水兒姑娘就好,真人、道長什麽的,太老氣了。”

夜驚堂想了想詢問道:“水兒姑娘的武藝,世間鮮有敵手,但昨天卻……我鬥膽問一句,姑娘昨天是被誰打暈的?我在查鄔王的下落,不清楚鄔王手下到底有多少厲害人物……”

“……”

璇璣真人覺得自己的無敵形象,在面前這年輕捕快心裏已經崩幹凈了。

她奉秘旨在外搜尋鳴龍圖,對北梁盜聖窮追不舍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但不解釋清楚,夜驚堂負責追查鄔王下落,面對一個能把她撂倒的強橫人物,恐怕不敢再進鄔山。

璇璣真人稍作斟酌,隨口解釋:

“我下山雲遊,途徑此地,遇到一條三百年道行的黑蛇,有走蛟化龍之像,為防禍及山下百姓,提劍斬了,中了點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