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城中瑣事(第3/5頁)

一會摸上床鋪強吻,一會半天不搭理人,這莫名其妙的態度,著實把梵青禾弄不會了。

梵青禾琢磨半天,覺得這應該是夜驚堂勾搭姨的手段,當下強行壓下雜念,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等把東西收拾完後,便來到了廊道裏:

“夜驚堂,我們現在回去?”

夜驚堂回過身來,接住打瞌睡的鳥鳥:

“我們是東道主,等陳侍郎送完客我們再走。”

梵青禾點頭,想想又問道:

“你身上的毒沒事了吧?”

“有梵姑娘的超凡醫術外加浴火圖,昨晚就沒事了。”

“那就好……”

……

公務上的交際客套很麻煩,夜驚堂在遊廊裏等了約莫兩刻鐘,李嗣等人才走完,而陳賀之等人也自芙蓉園門口折返。

夜驚堂見此上前,尚未走進,穿著官袍的陳賀之,便滿臉笑意,遙遙拱手:

“夜國公驚世之才,著實令我等汗顏,昨日多虧夜國公出言解場,不然下官得在北梁人面前丟盡顏面……”

周老夫子到現在還沉浸在夜驚堂昨晚把北梁使臣懟自閉的心潮澎湃之中,也是撫須贊嘆:

“論博學才思,在老夫看來,無人能出夜國公其右……”

王赤虎則是樸素許多,跟著道:

“我也一樣,佩服的五體投地。”

“幾位言重了,我也只是碰巧看了點雜書……”

“誒,看的書多不多不重要,能在關鍵場合展現所學才重要。你看看那傅老兒,學富五車享譽兩朝,結果昨天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和目不識丁又有什麽區別……”

……

夜驚堂客套自謙幾句後,便走向了返程的隊伍。

陳賀之相伴行走說著閑話,到上車前又讓隨從過來,抱著個木箱,打開後裏面放著一個蒙著黃布的酒壇。

夜驚堂見狀有些疑惑:“這是?”

陳鶴之道:“李嗣雖說丟了面子,但流程還是要走,這是北梁送的見面禮,燕京產的貢酒,又稱‘夜白頭’,‘悔不當初嘗此釀,恨無二杯夜白頭’,說的就是此酒。”

夜驚堂略顯訝異:“比仙人跪還罕見?”

陳鶴之笑道:“仙人跪只要肯砸銀子,終究買得到。這東西據說是北梁醫聖所釀,根本沒地方買,梁帝都只賞有功之臣一杯,所以這句‘恨無二杯夜白頭’,也有沒法再得到梁帝賞識的解法……”

王赤虎聽到這裏,湊近小聲說:“這玩意大補,李國公前幾年隨行赴宴,北梁人送了一些,回去嘗鮮直接嘗了半壇,結果可好,據說李國公府上的姨娘丫鬟,半個月後都沒在文德橋露面,每天晚上鄰居都能聽到鬼哭狼嚎,床都換了三張,為此李國公也有‘李三張’的名號……”

嚯……!

夜驚堂目光微凝,再看這不起眼的酒壇,眼神都不一樣了。

陳賀之撫著胡須道:“這話有誇大其詞之嫌,不過也差不多,反正半個月沒瞧見李國公,過些日子就跑回凃州養老了,估計是不好意思再見京城同僚。夜國公不到二十,用不上此酒,老夫琢磨,李嗣這是故意送個‘夜白頭’的名字,惡心下夜國公。”

夜驚堂覺得有可能,明知李嗣想暗殺他,送的酒他自然不能隨便喝,更不能隨手送給其他人禍害同僚,當下道:

“北梁對我可沒啥好感,又善旁門左道,此酒還是帶回去檢驗下,免得一時貪杯中招壞了大事。”

陳賀之等人自然也不饞這一口酒,閑聊幾句後,便相伴上了馬車……

……

另一側,鳴玉樓。

咚咚——

幽怨晨鐘自鐘鼓樓響起,王府侍女打開了窗戶,在窗前豎起一扇白屏。

東方離人身著銀色肚兜和薄褲,攤開雙臂站在屏風之後,目光則和往日一樣,越過屏風看著宮城,默默回味著昨晚傳來的消息。

讓夜驚堂去接待使臣,東方離人其實是有點猶豫的,畢竟夜驚堂武藝逆天,但並不怎麽擅長交涉。

別的魯莽之人,是三句話不對一刀就過去了,而夜驚堂則不一樣,先一刀過去再開始聊,完全不給對面說重話言語的機會,這作風放在兩國交涉之上肯定不行。

結果沒想到的是,昨天傳來捷報,夜驚堂在望江閣大殺四方,那風采,聽得東方離人只恨沒有親自過去,坐在帷幕之後旁聽;如果她在場,那肯定要讓夜驚堂親幾口獎勵一下。

東方離人讓侍女穿戴著衣裙,本意是收拾完後,就去城外接夜驚堂,然後好好聊聊昨晚的事情。

但在屏風後站了片刻後,東方離人發現有點不對,回頭疑惑道:

“去問問,聖上為何比往日晚起了一刻鐘。”

“是。”

侍女連忙跑了下去。

因為東方離人每次都會和女帝一起起床,注意宮裏的異動,有任何反常情況,宮裏基本也會過來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