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3/5頁)

殷鶴:……這怎麽能一樣。

一想到師尊握著他淚珠的樣子,殷鶴就遮住了眼睛,這時候完全不敢直視師尊。

……

外面燕驍和秦鏡之都關注著殷鶴,今日見到殷鶴沒有來都驚訝了一下。

“陳長老,殷鶴是生了什麽病,要不要緊?”

克制了一瞬後燕驍還是忍不住問。

陳長老自己也疑惑,他最後離開的時候才聽到尊上的吩咐,其實也不知道殷師侄得了什麽病。

這時候只能道:“這是尊上說的,老夫也不清楚。”

“不過殷師侄暫時在尊上庭院裏養病,你們也不用擔心。”

他也是在臨走時才知道殷師侄居然住在尊上的院子裏,心頭微微有些古怪,不由疑惑難道那會兒聽到的動靜是殷師侄發出來的?

他晃神了一瞬。

秦鏡之聽到殷鶴是在師尊院落養病時便怔了一下,不由自嘲猜測:師尊難道已經下手了嗎?

他總有些不安的預感,燕驍心中微微有些焦躁,一轉身看見秦鏡之的表情不由一頓。

秦鏡之難道知道什麽?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說些什麽,這時候只好咽下了心底的疑惑。

旁邊文陸還有些感慨:“我就說昨天殷鶴怎麽奇奇怪怪的,原來是生病了。”

昨天在海崖邊練完劍之後殷鶴打了聲招呼就沒影了,最後過來的時候臉色好像有些不對,他本來沒在意,現在想想估計就是生病了。

他自言自語叫其他人也沒有多想,唯獨燕驍在參觀時突然跟在了秦鏡之身後。

秦鏡之當然知道自己背後有人,燕驍這段時間和他一直不合,眾人也都清楚,這時候見燕師兄跟在秦首席旁邊都有些詫異。就連陳長老都多看了一眼,好在兩人也沒有鬧什麽矛盾,陳長老這才收回目光來。

一直走到蓬萊島的對外藏書閣時兩人周圍的人才少了些,不少同門分開結伴去參觀。秦鏡之停了下來,就看到燕驍走到他旁邊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他眼神狐疑,想到秦鏡之在陳長老話音落下之後的表現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鏡之看了他一眼。

“燕師弟終於聰明了一回。”

燕驍本來還只是懷疑,看到秦鏡之嘲諷的眼神之後就反應過來。

這家夥真的知道,還清楚內因。

“殷鶴生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目光相對,秦鏡之沉默了會兒,淡淡收起嘲諷的目光,突然問:“你覺得尊上看重殷鶴嗎?”

燕驍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麽,還是點了點頭。

尊上對殷鶴的看重眾所周知,從懸劍峰到蓬萊這幾日大家都習慣了。

他不知道秦鏡之怎麽會問出這樣眾所周知的問題來。秦鏡之卻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你真的會認為,尊上會因為一個所謂的什麽“繼承人”對他人另眼相待?”

“或者說,你認為劍尊難道需要繼承人?”

他聲音冷靜,一字一句打破燕驍的幻想。

“劍尊從未對第二個人如此特殊過。”

“——殷鶴是他預定的道侶。”

掩藏了許久的秘密在此時說出來,秦鏡之心情卻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燕驍臉色難看,被這件事沖擊著識海,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師尊將殷鶴當道侶?

怎麽可能!

他們可是師徒!

然而下一刻,他就想起了很多之前忽略的事情。

青山鎮鬼域之中是師尊出現抱走了殷鶴。

還有……之前在懸劍峰上時他偷藏了殷鶴的女裝,卻被師尊一劍粉碎,讓他“收起心思”。他原以為只是師尊不喜自己偷藏同門師兄的女裝,不分尊卑而已,現在回想起來卻並非如此。

那隔空一劍的凜冽寒意在此時頭腦中逐漸清晰——那是在警告他,不要對殷鶴起心思。

他臉色變化不定,秦鏡之便知道燕驍是也意識到了什麽,心中嗤笑,師尊果然不會容忍其他人對殷鶴存有這樣的念頭。

也罷,這件事早些知道也好,至少能時時告誡著自己……不要不自量力。

即使是再不甘心,也不行。

兩人復雜的在藏書閣分開,燕驍幾乎一閉上眼就能想到秦鏡之告訴他的話,再見到時忍不住觀察起殷鶴來。

殷鶴實在不想讓大家多猜,在第二天的時候就來了蓬萊道場,想要像往常一樣,只是因為體質作祟,即使是已經養了一日了,他今日脖頸上隱隱的還留有些痕跡。

叫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對著銅鏡發愁了半天,才勉強找了個可以遮擋住脖頸的衣服穿上。

笑死,要是請了一日病假在師尊庭院休息第二日脖頸上卻帶了痕跡來,這不是一想就知道怎麽回事嗎。

殷鶴堅信山上的同門裏固然有單純的,但絕對也有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麽的,在早上收拾好後才假裝正常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