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偶遇(第2/3頁)

驚呼的聲音在廂房內外此起彼伏,直至戲台收幕。

我就是皇家子孫!封皓一愣,身上的肥肉抖了幾抖一時忘了開口。

“糟了,墨皇後就要騎馬走了,太祖怎麽還不追。要錯過了,要錯過了……”

自他出生以來敢得罪他的人基本上沒有,更別說是用這種看廢物的眼神望著他的人,這一時的震驚,倒是讓他把到了嘴邊的話給生生的吞了回去。

寧淵甚至想,若是封淩寒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重新從龍墓裏爬出來。

那人看他沒接話,神情更是囂張,拿著長劍在封皓身上比劃了幾下。

若是那女子的扮相只讓寧淵覺得荒唐,在看到台上那男子後,所有的荒唐都變成了詭異,難以言喻的詭異。

“臭小子,就連你們大寧的洛家也不敢在大爺面前逞威風,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賠罪得好。”

至於那背著長槍的白衣男子,容貌妖孽得更勝台上女子幾分,偏生還挑著蘭花指雙眼含淚更加幽怨的望著那紅衣女子。

封皓本來愣愣的站在那裏,一聽這話神情僵硬起來,低著的頭猛然朝那男子看去,臉上的神情倔強兇狠:“哼,別想我賠罪,小爺不怕你們,更何況,你們連洛家人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身穿碎紅花裙的女子嬌滴滴的站在戲台邊緣,眼神幽怨,直勾勾的望著對面的白衣男子,欲語還羞,那搖搖欲墜的身姿硬是讓觀看的眾人捏了一把冷汗。

他的聲音尖銳憤慨,雖然身子顫了幾下,但直挺挺的立在那裏也多了幾分堅毅的豪氣。

大紅的戲台上擺滿了各色鮮花,台上的兩人正在痛苦遺憾的惜別。

戎服男子眉頭一皺,他在北汗也是數得上的高手,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現在被這麽個橫看豎看也瞧不出來有什麽了不起的小子給看輕,臉立馬就沉了下來,說出的話裏也帶了一絲殺氣:“既然你活得不耐煩了,大爺就成全你……”

樓上樓下的叫好聲不絕入耳,似是被下面的輕聲淺吟勾起了一絲好奇,從進來後就沒朝下面望過的寧淵垂下眼朝樓下的大戲台上看去,但僅一眼,就後悔得倒了回來。

他一句話沒說完,手中的劍已經揮了出去,劍未開封,看來他也不傻,倒是知道在大寧京城不能隨意亂起兵戈。

但趴在窗戶上全神貫注於台下的清河顯然沒瞧見。

長劍襲來,卻驟然被一雙手擋了回去。

寧淵翻著花牌的手也隨之一頓,神色僵了起來。她一直以為她把清河教養得很好,如今看來失敗得不止一點半點。

“滾!”一聲長嘯,除了那個領頭的男子,那幾個戎族大漢全都倒在了地上。

“呀,小姐你快看,墨皇後遇到太祖了,太好了,太好了!”清脆的聲音甚至帶了點顫抖。

封皓臉上的驚恐還來不及更傳神深刻些就被硬生生的提了起來,他發現這情況著實有些熟悉,縮了縮脖子顫巍巍的回頭。

“清河,我們……”走吧。

平時僵硬冷毅的眉眼此時看起來分外親切,就連這詭異的姿勢也讓他熱淚盈眶。

她擡眼朝滿臉激動的清河望去,嘴唇動了動。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身後青年的姓氏,猶豫了半晌小聲的開口:“年大哥……”

下面大堂的叫好聲終於第無數次轟醒寧淵後,她只得百無聊賴坐起來翻弄著桌上的花牌。明明就離題千裏,怎麽還會喜歡成這個樣子?

這哀怨的聲音配上他的尊榮讓年俊提著幾百斤的手抖了抖,然後毫不猶豫的把這一團朝馬車上扔去,隨即朝那個站著的男子冷冷瞥了一眼後重新跨上馬車。

只是,在所有人都在對著那副掛在墻頭的狂草贊譽有加或是對著戲台上的愛情滿眼熱淚的時候,坐在包廂裏的寧淵正在無聊的打瞌睡。

站著的戎服男子看著手中盡數斷掉的長劍,倒吸了一口氣。他猛地擡頭朝已經走遠的馬車望去,眼底劃過一道復雜的光芒:“好強的內力。”

總之,這一幕戲名氣打得夠響,來觀看的人自然也是不負眾望,園子裏火熱得都快燒了起來。

恐怕就連他們這次派過來的第一高手也才如此而已,師傅說得對,大寧果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他確實是托大了。

得到消息的人說這是肖大家近年來傾力之作,道盡了五百年前那一段可歌可泣的傳世神話,就連那狂草也是肖大家為其精心準備的文筆盛宴。

封皓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滾進了馬車裏,看到裏面的光景一雙細小的眼睛瞪得渾圓起來,乍一看還帶了幾分可愛。

而今日,嘉沁園外面的掛著的幕紙上上書著一道瀟灑的狂草:傾世絕戀。

雖然猜到了青年為什麽會幫他,但是沒想到她也會在這裏。

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京城長雲街的一塊活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