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衛韞腳下頓了頓，最後還是板著臉往屋裏去了。

聽見這話，衛韞瞬間漲紅了臉，他頗有些孩子氣般急忙解釋道：“我就是問問，你不說就罷了，又不是逼著你說什麽，你不說我又會想什麽？”

聽了這話，楚瑜面上露出些無奈，蔣純擡眼有幾分疑惑看向楚瑜，楚瑜嘆了口氣：“依他，都依他。”

見衛韞紅著的臉，楚瑜心裏放下來。她大概猜出衛韞的意思，按照柳雪陽的性子，必然是拜托衛韞幫她物色夫婿人選的，如今衛韞問這事兒，怕也是誤會她與顧楚生之間有什麽。

衛韞解了外套交給下人，脫了鞋走上長廊，吩咐道：“再尋一個女大夫給大夫人徹底問診。”

顧楚生青年才俊，從來都是家長心中的乘龍快婿人選，當然，除了他爹。但他爹的原因是他不大看得上顧楚生一個文臣，和顧楚生本人優秀與否五官。楚瑜知道柳雪陽一心想給她找個怎樣的，若是衛韞知道顧楚生的心思，多半是要告訴柳雪陽的，待他日顧楚生平步青雲，柳雪陽怕是會極力撮合。

“讓大夫給顧大人看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瑜便笑笑道：“你不是疑心我便好，他疑心甚重，也就是支開家仆，詢問我你的計劃而已。但你本也沒什麽計劃告訴我，我答了不知，也就沒什麽了。”

“沒什麽。”楚瑜尷尬擺手：“就是簡單遇伏，我沒受傷。”

衛韞應了聲，沉默著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說著，蔣純走到楚瑜面前，扶著楚瑜的手，上下打量著，關切道：“可有大礙？”

可他心裏卻是知曉，楚瑜並沒同他說這實話。他擡頭看了一眼楚瑜。

一進入府中，蔣純便帶著人迎了上來，焦急道：“這是怎麽的？路上我便收了信，說要備好大夫……”

如今已經是入夜，房間裏點了燈火，方才炭爐加得多了些，所有人都出了些細汗，楚瑜身上卻仍舊清爽如玉。

兩人沉默著往華京趕去，第二日清晨，才到了華京，入了衛府。

燭火之下，楚瑜的肌膚透出了一種玉色的光滑，看上去如同剛剝開的煮雞蛋一般，只是瞧著，便能想象到觸碰的感覺。

楚瑜也無法承諾說這輩子不會再遇到險情，本就是生在沙場上的人，誰又許諾得了誰生死？

更要命的不僅是著白玉一般的肌膚，還有那纖長的頸部一路延伸下去，隨之而隆起的弧度。

楚瑜聲音漸漸小了，衛韞面色沒變，楚瑜也察覺出來，衛韞在乎的並不是這件事她做得好與不好，而是她遇險這件事有一就有二。

沒有梳發髻的女子帶著股子慵懶的味道，仿佛是午後曬在陽光下的貓，優雅散漫。

她抿了抿唇道：“日後我不會如此莽撞。今日本該直接進京的，是我沒有……”

失去了平日的端莊與距離，面前這個人驟然變得觸手可及。於是一切莫名的念頭飛竄而出，又被巨石狠狠壓住，掙紮著想要掀翻那巨石，引驚濤駭浪。

楚瑜微微愣了愣，來是她要求來的，做是她沒做好，衛韞不高興，倒也正常。

衛韞不過只是平淡從楚瑜身上掃過，卻就凝在了那裏。

“為了這樣一件不重要的事讓嫂子有了閃失，”衛韞僵硬著聲：“你讓我心裏怎麽過得去這個坎。”

楚瑜平靜喝著茶，見他半天沒答話，不由得皺了皺眉，端著茶杯擡頭，疑惑道：“小七？”

“我方才在想，”衛韞聲音有些僵硬：“若嫂子今日遇了不測怎麽辦？”

女子軟語喚出他的名字，衛韞猛地清醒過來。他迅速收回神色，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楚瑜有些奇怪：“你怎的了？”

然而他面上猶自鎮定，慢慢道：“方才突然想起其他事兒，走了神。”

衛韞沒說話，他拉著韁繩，看向前方。

楚瑜點點頭，見衛韞不再追究她私人上的事，頗為滿意換了話題：“如今顧楚生來了，你打算如何安置？”

只是這之前的事兒他也不會說，但就這麽幾句話，楚瑜還是聽得心頭一暖，感激道：“還好你今日來接了，不然今日不打到天明怕是回不去。”

“先將傷養好。”

於是他越等越焦急，得知楚瑜到了天守關，便親自來接。

衛韞大口灌下一口茶，眼睛直直看著大門方向，半點不敢看向楚瑜，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道：“等一會兒我去找他，先問了情況，再做定奪。”

他在夢裏看著楚瑜的模樣，心疼得不行，想要問那麽一聲：“嫂嫂，你怎麽了？”，卻又驟然驚醒，見到天光。

“也好。”楚瑜點點頭：“你可用膳了？”

夢裏的楚瑜神色一片死寂，仿佛是跋山涉水後走到絕境的旅人。

“用了。”衛韞直直盯著前廳，只想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