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老頭也沒有藏著，他上下打量了楚瑜一眼，擺手道：“姑娘，你這樣長相，趕緊走吧。趙軍沖著白嶺去的，您可千萬別靠近那兒。”

“九仙鎮。”

聽到這話，楚瑜頓時冷了臉色。

聽到這樣的對話，楚瑜皺起眉頭，她端起茶碗，走到老頭面前，恭敬道：“老伯，您打哪兒來？”

她一想到顧楚生之前的提醒，便反應過來，趙玥這一次不是真的要取下白嶺，他要的，是衛家的人！

“不會吧，”其他客人道：“他們沒有打下玖城，就算取了白嶺，也守不住多久啊，到時候玖城和王爺回來兩面夾擊，他們怎麽辦？”

楚瑜猛地轉身，吩咐了長月晚月道：“跟我走，去白嶺！”

“他們不是從玖城來的，”先前說話的老頭擺擺手，喘氣道：“他們繞過了玖城，直奔我們這兒，玖城現在大概才知道消息呢。”

裏面的客人都愣了愣，老頭趕緊站起來：“姑娘，去不得！去不得啊！”

“不對啊，”另一個人道：“趙軍要進白州，至少要先打下玖城，玖城重兵把守，怎麽會這樣容易就被打下了？”

楚瑜此刻已經上了馬車，擺擺手道：“老伯不用擔心，我乃衛家將軍，當去守城去了！”

楚瑜此時還有半日就到白嶺，她在白嶺不遠處的小鎮歇息，還沒喝一口茶，就聽見路過的客人道：“還好我們走得快，不然如今怕已經是趙軍刀下亡魂了。”

馬車跑得極快，她的聲音散在風裏，所有人愣了愣，片刻後，有人反應過來：“衛家唯一的女將軍，不就是衛家大夫人，北鳳將軍楚瑜嗎？”

衛韞於渝水河畔布陣時，趙玥的兵馬也趕到了白嶺。

“不不，她如今已經不是衛家大夫人了，”有人又道：“她已經離了衛家，是自由身了。”

只是無論趙玥想什麽，他也來不及調兵去支援江白，只能先拿下渝水，再回頭找江白的麻煩。

“當真麽？”有年輕書生站起來，歡喜道：“這位就是離了衛家的楚大小姐？”

江白距離衛韞的位置較近，江白失守之事隔日就到了衛韞耳中，衛韞得了消息，有些不太明白，渝水交戰的關鍵時刻，趙玥取江白一個小城做什麽？

“當真，我當年見過！”

然而衛韞剛出白嶺，趙玥的兵馬便分派了兩只，一只從燕州過去，繞過玖城直襲白嶺。而另一只則是重兵奔向江白。

茶館裏一下喧鬧起來，最初說話那年輕書生高興道：“女子巾幗當如是，他年我若高中得功名，必當求娶去！”

姚勇自己也知渝水乃青州唯一的天防，於是將所有兵力全部調在渝水，兩軍隔江對陣，衛韞到達第一天便整兵休息，就等著秦時月和沈佑。

“小夥子，”屋中人大笑起來：“這樣的好女兒，怕是等不到你去求娶了。”

衛韞讓人送信，自己一路直奔渝水城外，此時沈佑從青北往南攻打下來，秦時月從青南往北攻打，而衛韞則是過元城長驅直入，直襲渝水。

“無妨無妨，”書生擺手道：“如此女子，能得見一面，也不枉此生了。”

他將給楚瑜的信發往了元城，然而行到一半，便接到了元城的回信，楚瑜已經去了青州泉湧。他心裏有些憂慮，然而青州泉湧是姚勇的地方，他送信並不容易，於是他只能道：“沿路發信息過去，若是遇見楚小姐，便告訴她我在找她。”

楚瑜留下這一句，仿佛就帶了一種無形的力量，將茶館中最初的不安都驅逐了出去。

楚瑜的馬車搖搖晃晃往白嶺去的時候，衛韞已經帶著人奔往渝水。

北鳳將軍從無敗績，這一點在眾人心中早已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認知。如今楚瑜去了白嶺，白嶺也就無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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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瑜並不知道這些百姓對自己的期望，她坐在馬車裏，只是同長月道：“再快一些！”

楚瑜拍了拍晚月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總不會被老夫人欺負了去。”

九仙鎮距離白嶺不遠，如果趙玥這只兵馬真的是去取白嶺，怕是就快趕到了。

如今衛韞行蹤飄忽，若是他的方位這麽容易打聽出來，那才是真危險。

楚瑜的馬車一路狂奔往白嶺趕去，老遠就看到一支軍隊從遠處趕來，楚瑜坐在馬車中看見不好，出了馬車，大聲道：“棄車走！”

楚瑜擡眼看了一眼晚月，晚月頓了頓，也說不出來。

剛說完，晚月長月便立刻扛上了重要的東西，楚瑜提劍斬了韁繩，縱身騎在一匹馬上，就朝著城門狂奔而去。

“你知道他在哪兒？”

此時的白嶺早就亂成了一片，沒有人想到趙玥會繞開玖城突襲白嶺，因此白嶺只留下了一個前鋒錢勇作為守將。錢勇並不是個擅長調兵遣將的將領，他在敵襲第一瞬間就去通知了衛府，柳雪陽慌得在家中團團轉，蔣純便領著一幹老家臣趕上城樓，遠遠看見那數萬兵馬踏塵而來，蔣純也是故作鎮定，下令道：“先將城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