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寬敞的房間裏面,只剩下紀蘭初和躺在那裏昏迷不醒的江兆。
紀蘭初將門關好,慢慢走向床邊,目光不經意間掃了眼房間四周。說來江家老爺子能放心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裏,是房間裏的天花板上早就安裝了監控。這種情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別說她是重生的,就是上輩子她也想到了。
上輩子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現在躺在床鋪上成了植物人的男人還能聽到外面的動靜。他一醒來就狠狠報復了她,使得她走投無路。想到經歷的那些事情,紀蘭初下意識吞了吞唾沫,有些恐懼地望著躺在那裏的男人。
要她知道對方能聽見外面的動靜,對身體還有感知,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那樣做。
其實她有喜歡的人,對方不喜歡她,也有了未婚妻,未婚妻還是她的堂妹,她只能默默吞苦水。江家和紀家不算熟悉,只能說打過交道,準確說紀家要是能攀上江家那就是祖墳冒青煙。要不是江氏的繼承人江兆突然出事,她也沒機會這麽近距離接近。
她是被家裏人逼著來的。
紀家分大房二房,由二房掌權。
她家是大房,只拿分紅不掌權,爸媽一直都很不甘心。現在江兆成了植物人,爸媽都想賭一把。就算江兆不醒來,讓江老爺子滿意她,將來說不定能用她給江兆沖沖喜,少不了他們一家好處,江家還沒有真的沒落,隨便漏點出來都夠他們吃香喝辣的了。
她有喜歡的人,聽著爸媽商量這件事完全不興奮,覺得自己就是他們撈錢的工具,他們根本沒問過她願意不願意。她自然是不願意,也反抗過,可如果不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她所有資金都會被凍結,還會將她名下的東西收回去。
於是,她懷著怨恨來到了這裏。
他們這圈子的人都很會做表面功夫,她也是一樣。上輩子哪怕再不情願,因怕出現差錯使得爸媽收回她所有,表面上都裝得特別好。
圈子裏喜歡江兆的人多的是,男男女女都有,這個男人不管是外形身份地位都是頂級,總有一樣能讓人動心。她經常來看他,在他被接回家療養了依舊經常去,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一開始有人覺得她是想由此撈點好處,她演得太好,太有耐心了,後來誰都覺得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說實話,就算她有喜歡的人,如果他還是醒著的時候看上了她要和她結婚,她還是願意的。比起和所謂喜歡的人在一起,還是江氏繼承人妻子的身份更加誘惑人。
可他醒不來了,是個植物人了,她還是被父母當成貨物推到他身邊的。每當想起這些,她對江兆就多幾分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恨意越來越深,直到大半年時間過去,她還是要繼續過著這樣的日子。
她的“癡心”被江老爺子看到,對她確實有幾分補償,但基本都補償到了紀家那裏。每一次她回去,都會被嘗到了好處的父母耳提面令一定要演好癡情人設,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她別想有好日子過。她恨啊,不甘心,可沒辦法違背父母的命令,只能繼續,看江兆是越來越不順眼。
她知道房間裏面有監控,可就算有監控,她想要做點什麽其實很容易。
比如,她裝作深情貼在江兆的耳邊,如同情人一般與他低聲說話,實際上是在詛咒他死,各種惡毒的言語從她嘴裏說出,能從監控看出來嗎?
顯然不能。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變本加厲。每次受了委屈她就來找江兆,貼在他耳邊各種發泄咒罵。到後來,她覺得值咒罵已經無法發泄內心的憤懣。
開始掐他。
她找了比較隱蔽部位,掐的時候又控制力度,不會留下指甲印,植物人不會疼,不會反抗,多好的發泄工具。許是大家都認為江大少不會醒來,照顧他的人總有懈怠的時候,擦身體也不是天天擦,而且她留下的印記不深,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而她好像找到了真正發泄方式,一邊咒罵他一邊掐他。
完全沒有想到江兆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能感知身體的疼痛,在長期的折磨下他恨極了她。醒來之後,她還來不及高興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就迎來了江大少的報復。所有人都遠離她,紀家毫不猶豫拋棄她,無數為討好江大少的人主動落井下石,弄得她苦不堪言。
有江兆發話,她在任何地方都寸步難行,為了有口飯吃她只能討好老男人。可惜這些老男人也不是東西,睡了人轉身跑了,問就是怕被江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