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第2/3頁)
哪怕陛下安排玄令衛到他宅子裏面去挖十尺,都不可能挖出一塊金銀。
他兩袖清風,他不怕。
剝開這身衣裳,他裏面還穿著補丁呢。陛下若因此打了他,殺了他,豈不是個昏君?
“臣認為丞相之職,不可能有這麽多金銀,”張效弓大聲說,“只有一個可能,這些金銀都是民脂民膏。”
陛下今日殺了他,他也會名垂青史。
不殺他,那就更好了,天下的讀書人都會稱贊他是個好官,不僅清官,還是個不畏強權的官。
【像極了現在的網紅,想紅想瘋了,他這個表情真的很像。】
【如果他屁股完全幹凈,又是個幹實事的,為楚朝做了許多貢獻的,比如之前那位章禦史,我是佩服的,就算對方這樣站出來,我也只會覺得這個人是真性情,比較耿直單純,容不得沙子。】
【我剛剛看到章禦史翻白眼了,哈哈。】
【柳丞相這些年為楚朝做過不少吧,陛下一直都在外面遊玩,估計章禦史都已經認可他的能力。現在柳丞相還將家產捐了,即便前攝政王留下的隱患比較多,可只要那個攝政王不回來,章禦史估計不會有什麽意見。】
【一般情況下,清官也沒這麽瘋狂,應該說,沒這麽傻。至少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對方不會這樣站出來。這家夥吧,估計就是想要名聲。】
【他應該沒有貪,才這樣自信。】
【不貪,不代表沒有其他的錯誤,也不代表就是個好官。】
【就是吧,能坐在這裏上朝的,許多事情都沒有那麽簡單,陛下都沒有將他們全部一下換了。甚至有些能用的,陛下對他們還挺寬容。之前有幾個州府太守,能力不算差,貪得不多,也幹了事實,陛下只是降職了。】
【坐等這家夥翻車,他最好是像章禦史那樣的人。】
【看著就不像,真的。】
“嗯。”江兆目光掃過滿朝,最後落在張效弓的身上,“那你的意思是,要不要將滿朝文武的家底都清點清點,但凡不符合俸祿的,沒有明確來歷的,都要將多余的部分上繳?”
“臣反對。”
“臣反對。”
“臣也反對。”
江兆沒有理會這些緊張的朝臣,目前還沒到這個地步,他還等著識趣的大臣自己補窟窿呢,現在沒宰,說明問題不算嚴重。
他繼續說:“據柳青說,他已經將除了俸祿之外的錢財都捐給了國庫,不管這些金銀哪裏來的,現在已經歸了國庫,依舊值得表揚。他都拿錢消災了,這些年柳青的功勞眾卿也都知曉,再處罰說不過去。當然,這事對他來說下不為例。”
“柳青的事情就過了。”
“張侍郎這樣一參,確實有點道理。”話到這裏,江兆停頓,他聽到了許多人呼吸急促的聲音。
說真的,他有點擔心今晚張效弓就會被人偷偷弄死。
“張侍郎,如果要清理滿朝大臣的家產,這件事交給你,你能做到嗎?”
不等張效弓回答,有人站出來:“陛下,臣要參張侍郎。”
【哦豁,就知道,哈哈。】
【狗咬狗,一嘴毛,愛看。】
江兆瞥了這人一眼,說:“參他什麽?”
“參張侍郎不孝,苛待老母,老母病重無銀錢醫治,都不願意其妻子回娘家求助,連其妻子賣一些繡品都不準。要不是張夫人當年偷偷變賣了首飾,張侍郎老母怕是早就病死。”
“據臣所知,張侍郎每月俸祿六成為自己所用,另外四成才是家用,根本不夠。糧食他與老母堪堪吃飽,其妻兒卻是餓著肚子,還是其老母偷偷分一些出來。張侍郎對母不孝,對妻不擔丈夫的責任,對子女沒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張效弓見到這人,怒火沖起:“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難道是我家裏那個不守婦道的與你說的?”
參張效弓的官員冷笑:“呸,你個孬貨!證據都沒有就開始汙蔑你的妻子,你還是個人嗎?你的妻子為你操勞持家,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能知道,自是從我夫人那裏知曉。我夫人娘家宅子與你宅子相鄰,她每次回去都會同張夫人說兩句話。”
謝元為早就看不慣了,但這樣的事情多了去,身在官場許多事情也是管不了的,稍微不注意就會深陷泥潭。再說張夫人還是禮部尚書的庶女,禮部尚書都沒管,他這個外人更不好管。
直到梨洲的事情傳回來,他就有了參張效弓一本的想法。別看這人清高不貪,實際上因張夫人還是得到禮部尚書的提拔。這人就是個虛偽的玩意兒,只是嘴上說不要而已,實際上想要得很,在外面表面功夫確實做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