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3頁)

阿姒秀眉緊緊擰起。

借著交談的間隙,她瞥向對面的晏書珩,他面色亦微紅,但依舊清冷如霜,只握著杯盞的手微微用力。

察覺到她的窺視。

青年目光一暗,深深看她一眼。

阿姒猜到他是什麽情況,但因不知道錢一郎的事,以為是這個狐狸精又在勾她,她又羞又惱,忍著難受故意問他:“裴郎君似乎不大舒服?”

晏書珩淡道:“無妨。”

錢一郎心中有數,見他替自己遮掩,越發羞愧,恥於面對,借身體不適之故離去,錢娘子關切地跟上幾步。

姐弟一人在遠處說話。

阿姒則和晏書珩對視,兩人的目光都暗了許多,但面上依舊平靜。

本就強烈的感受因為“同甘共苦”蠱的原因,被加倍放大。

阿姒幾乎坐不住。

她的後背開始出汗,身上受折磨的那處也一時憋脹得發痛,一時又被熱意灼出莫大的空洞。

她很想他。

可當著他的面卻不能要。

晏書珩也很想她。

但他是個極有耐心的人,火候不到,絕不會貿然收手。

當著一丈開外的錢氏兄妹的面,他深深凝著阿姒,手在袖擺遮掩下,隔著衣物,揉按他被折磨的痛處。

他掌心一收,急劇的感受襲來。

對面,阿姒臉色驟變。

“啊呀……”她緊抿的嘴突然張開,溢出一聲低微的驚呼。

知道晏書珩在故意逗弄。

阿姒穩住了心神。

她端坐著,手死死攥著裙擺,盡管面色越發潮紅,心裏的喧囂越發大聲,也但竭力平靜,挑釁望向對面青年。

晏書珩額頭沁出汗。但他依舊端方,若不是緋紅的眼尾,和緊盯著阿姒的目光,根本瞧不出中藥的端倪。

阿姒心裏默默罵著偽君子,但是無可奈何的是,她喜歡的,正是這樣端著斯文表皮,目光卻充滿占有欲的青年,心尖又是一悸。

晏書珩就這般盯著她。

他戴著半塊面具,姿態清冷,以陌生琴師“裴硯”的身份看著她。

灼熱的目光有了實質,仿佛要進入她身體,修長白凈的手則越過外袍,隔著柔軟的裏衣,在已經被熱脹折磨得沁出水珠的端上輕刮。

這一刮,對兩個人都是折磨。

又因為那蠱的存在,折磨被加倍。

阿姒沒忍住,低吟出聲。

正好錢娘子送走弟弟,轉身往回走,聽到阿姒的驚呼聲,忙急步上前關切地問:“虞夫人,您這是怎的了?”

阿姒幾乎快說不出話。

因為對面有個人,又在借著折磨他自己,來折磨她。

她勉力穩住心神,聲音發軟。

“無礙,被螞蟻咬了口。”

錢娘子還在想適才弟弟的古怪神色,她總覺得弟弟有些心虛,便也無暇多想,坐下打算問問裴硯。

裴硯卻淡淡起身,大抵是天熱,他面色微紅,起身時,嗓音亦微啞。

“在下去寺中走走。”

他性子冷淡,只知會一聲,也不多客套便離去了。青年走後不久,心細的錢娘子這才留意到阿姒面色潮紅,雙唇發顫,忙問:“虞夫人是怎的了?”

阿姒搖搖頭,聲音發軟。

“今日吃了些補品,今日天熱,內火過旺,我去寺中陰涼處歇息歇息。”

她也借故離開後山。

經過一處破敗的佛堂時,門忽然被打開,一片流雲般的白色袍角伸出,像個風流的妖魅,把阿姒扯入紅塵。

她知道是誰,正要發怒。

青年把她抵在偌大佛堂的柱子上,來回輕蹭,嗓音被灼得喑啞:“適才裴某替虞夫人飲了被錢一郎下藥的茶水,身子不適……望夫人海涵。”

他隔著衣物,在兩隙間來回磨,如此也磨出些許暢快,阿姒被磨得也舒坦了些,兩人身上的暢快又傳到彼此身上,就像烈火烹油。

腦中炸開了一簇一簇煙花。

阿姒顧不得思索藥的事情,抓住他的,媚眼如絲蠱惑道:“裴郎君,裴郎,別再折磨我了……”

青年面具下的眸子眼梢紅得厲害,話不多說,撈起她一邊腿。

阿姒眸子頓時被撐得微微睜大。

空洞被填補的踏實感、有可容身處被緊緊包裹著的快慰。

只一下,就宛如滅頂之災。

兩種感受同時襲來。

相伴而生,又被彼此放大。

阿姒纏抱得越令人窒息,晏書珩便因此越發囂張、膨脹。

這是一處廣闊的佛堂,雖然廢棄了,但正中羅列著五六樽高達一丈的佛像,各個神色莊肅,俯瞰下來。

被沖撞得視線模糊,阿姒看不清晏書珩的五官,只能透過朦朧的淚眼,感知到在蠻橫占有她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青年,這青年是她極為熟悉的人。

但現在的他又很陌生。

他是晏書珩……也是裴硯,他熏著陌生的香,戴著陌生的面具,卻做著無比熟悉無比親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