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末將必不辱命!(第2/3頁)

張孚敬去山東之時,必定就是新舊學問沖突最激烈的時刻。那時候,皇帝本人在學問方面的造詣必定會顯露出來,而皇帝重視百姓的大義所在,只會讓皇權受到的擁護更加穩固。

沒有百姓擁護,哪個士紳或武將造反能成?

清整水利,不就是為百姓謀福利嗎?廣東今年再改革徭役,百姓負擔減少許多,廣東百姓只會成為其他各省百姓羨慕的對象。

朱厚熜最終點了頭:“卿等公忠體國,朕心甚慰。一如舊例,卿等離京後,各持密匣可直奏朕禦案之前,君臣暢所欲言。新法之要義、實踐學辯證法之精義,卿等皆可於地方宣講之。始終記住一點,卿等助朕行新法,為的是大明萬年基業,為的是大明百姓福祉。朕之胸襟,卿等盡知。忠君用事,卿等福蔭子孫,留美名於青史,皆是應有之義、必有之果。”

又是一次保證,眾人齊聲稱善,慷慨表明決心。

而後,便是商議起下一批參策的人選,各自都在根據這段時間以來其他官員對於新法態度的表現及才幹舉薦人選。

有先見之明的聰明人從不會缺少,也不乏兩頭下注的。

朱厚熜都無所謂,先根據內档司的記錄多考核一番,然後看表現而已。

而就在他們商議了一陣之後,四川的第二輪奏報抵達禁宮。

朱厚熜看了一下就對楊廷和露出一個惋惜表情:“楊家還是有兩人罹難,一人重傷。”

楊廷和表情一僵,正帶著哀容要問,朱厚熜說道:“都是家仆,楊閣老去信從優撫恤吧。高克威果然是金蟬脫殼,去楊家的竟是廣東余孽,人皆死士。所幸陳寅勇武,將賊子二十四人盡皆斬殺,楊家無虞,令弟、族親及家廟祖墳都無憂。”

於是楊廷和大大松了一口氣,並且覺得皇帝是故意逗他。

只是想起對皇帝的了解之後,才認真地說道:“臣必去信令舍弟優厚撫恤,臣謝過陛下欽派陳百戶鎮守護持之恩。”

看來薛倫雖然反應還算及時,可新都與成都府實在太近了。

在這段時間差裏,二十四死士直沖楊家,細想一下確實令人害怕。

朱厚熜卻凝重地說道:“高克威膽大包天,竟以正德聖旨假傳聖意,更偽造了通行令牌及費宏、四川三司署印公文。陽武侯所奏高克威遣出的另五個心腹,只怕都是如此。四川若有愚蠢之輩或將計就計之鼠輩,小亂子只怕會有。”

說罷看向了王憲:“兵部行文費宏與陽武侯,予其便宜之權吧。四川左布政使,張璧去做吧。按察使,讓廣東的桂萼去。其余人選,吏部即可著手銓選。”

從原先的侍講學士到禦書房伴讀,又接了嚴嵩的位置成為首席參預國策會議,現在張璧只是去做從二品的左布政使,而不像嚴嵩那樣直接是巡撫、馬上還會成為總督。

但是,對張璧來說,這也是一個積累地方實務經驗的必須環節了。

禦書房果然就是升官最快的地方,品級升遷之快,直令其他人眼紅。

現在禦書房又多出一個空缺。

顧鼎臣則渾身一震:可以接替首席、參預國策會議了嗎?

“陛下,可是另有密報,費督台可信?”崔元盡義務,多問了一句。

之前是楊廷和問薛倫可不可信,現在崔元問費宏可不可信,畢竟要讓費宏有便宜之權。兵部下去的所謂便宜之權,那可就是調動軍隊平亂了。

朱厚熜淡淡地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京山候不必多慮,朕若諸多猜忌,君臣何談一心?”

他表現得很有氣魄,但對於有沒有密報卻沒說。

都是老狐狸,大家心知肚明。不過這話,也算是對即將離京的參策們說的。

“陛下,桂萼任廣東布政使司戶廳掌廳,廣東今年賦役事重,他若去四川,張孚敬又去山東,廣東接任之人恐怕不力,會有誤新法成效。”楊廷和開口說了說疑慮。

廣東新法能不能成,那是關系到嘉靖五年決定的。雖然大家現在都清楚屆時是必定推行全國的,但是成績單畢竟越漂亮越好。

朱厚熜淡定地說道:“無妨,有吳卿在,不會出岔子。田土清丈已畢,科則編審完成,剩下只是執行而已。廣東若有不從,小亂子有馬總司和蔣總兵,大亂子有撫寧侯。此次諸多官位銓選,可優先擢升此前兩年於廣東有功者。”

形勢就是如此,順從新法,升遷快、有保障;還在觀望僥幸甚至反對的,砍了就是。

已經醞釀了三年,京營先設而又經過了這一亂的整頓及補餉,如今正是期盼立功之時。

蔣冕感受到了諸多參策離京之後的風急雨驟,又補充道:“劉、李、湯、鄧、常五家復爵及五軍營之亂中立功將卒的升賞,尚需在參策離京前辦完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