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以剿練兵(第2/4頁)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南洋,但錦衣衛行走體系裏的人,都知道陛下設置內廠外廠,將來有何等雄圖大略。

金祥洪只問道:“我如何信得過你?”

肖凱語氣冷硬地回答:“你還有選擇余地嗎?”

金祥洪沉默難言。

一刻多鐘後,長沙城中燃起了一把火,而後在城東靠北角處,馮三虎等人看著西南方向的那處煙火滿眼熱淚。

他們聽到的,是金祥洪的一種說辭。

現在流淚,不是因為信不信,而是因為出城之後仍舊命運未蔔。

看了一眼前面披頭散發、被五花大綁著的朱見浚等人,馮三虎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後大喊道:“開城門!”

從七月二十三舉旗造反到八月二十七夜長沙城開門投降、朱見浚及傅榮忠等人被擒,一共過去月余時間。

顧仕隆在親兵的保護下,在其余大軍的簇擁下,包圍了這出城之後都跪在那裏的三千余人。

朱見浚沒了一個月前的躊躇滿志和斬殺王邦瑞等人祭旗時的意氣風發,金祥洪帶人闖入王府時,他才發現他對長沙衛的影響力僅限於唐培宇。而唐培宇,恐怕也僅僅是需要他這面旗子而已。

顧仕隆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掃視了一圈之後就問:“金祥洪呢?”

“……稟侯爺,金僉事及正千戶以上共五人,皆知罪無可恕,已於城中留下血書,陳情,自盡。擒住逆王以投誠,實金僉事之決斷。我等以王師官兵驟為叛軍,實在無可奈何。”

如今在場的一個副千戶說得情真意切——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顧仕隆卻又到處尋覓著:“肖凱何在?”

“肖校尉並非叛軍,故而在城門處迎侯爺入城。”

顧仕隆望了望城門的方向:“先押到沔陽衛營內看押住。”

說罷就拍馬到了城門外,肖凱走上前去行禮:“錦衣衛湖廣行走麾下肖凱,參見侯爺。侯爺平叛神速,功絕當世。”

顧仕隆皺了皺眉:“金祥洪他們真自盡了?”

肖凱點了點頭:“血書在此。”

顧仕隆就在這城門處看起了那“血書”,無非是唐培宇與朱見浚密謀之後就擒住了長沙府諸多不肯叛的官吏,長沙衛謀逆已成事實的情況。如今天軍既至,為免長沙府生靈塗炭,故而在唐培宇敗逃後開城投降。他們自知雖受裹挾,但未能一開始就起義擒住逆首,也是罪不容恕。自盡而亡,惟願陛下開天恩,免闔族被誅之禍而已。

“……侯爺,捷報怎麽寫?”

顧仕隆深深地看了一眼肖凱:“黃行走說,城中除了你,還有三個錦衣校尉,他們在哪裏?”

“侯爺恕罪。若非軍情,卑職和行走大人都是不該讓人知曉身份的。今次事畢,卑職與行走大人一定另有差遣。”

顧仕隆這才回頭道:“把這血書、逆王寶印等隨捷報一同送入京中,其中也寫明錦衣衛自駱指揮至肖校尉,還有神機營選鋒楊梅山一戰於攻克長沙之作用。奏請陛下,唐培宇南逃,蒲子通、詹華璧尚未就擒,本侯在長沙城稍作休整,不日便南下衡州府。”

……

朱見浚不是叛軍檄文中的正主,他把睿王擡在了首位。

對於顧仕隆來說,克服長沙的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可稱真正戰果的,是長沙衛在楊梅山一戰中被打掉了近千精銳。

但唐培宇逃了,蒲子通和詹華璧還活蹦亂跳。

他這個湖廣總兵在湖廣呆了數年,結果一共有三衛謀逆造反,顧仕隆要不起這功勞。

哪怕徹底平叛,也是功不抵過。

但陛下更需要讓天下看到錦衣衛和新京營的厲害。

露布飛捷,從長沙府到北京城,七日後就抵達了。

九月初四,沒有朝會,朱厚熜在陪朱載垺和朱載墌兩個兒子。

其中一個已經快兩歲,一個只有半歲。

陪他們的原因,是因為月底就是萬壽聖節了。這兩個皇子,屆時也是要列席一下,見到很多生面孔的。

如果皇子健康、得體、聰明,對於在這場新舊之爭中追隨朱厚熜的臣子來說,那就是特別能安定人心的。

孫茗和林清萍都在,看著朱厚熜把朱載垺曾經玩過的玩具又讓朱載墌玩。

而朱載垺則在華蓋殿兩側依托那雲台新造起來的“滑滑梯”那裏玩得不亦樂乎。

這自然是朱厚熜的要求,他給出的大概意思,而後巧匠們就用木頭刨制出了這樣的“大型玩具”。

“陛下,讓載垺和載墌在藩王、勛戚和大臣面前,豈能也這麽不穩重?”孫茗憂心地問,“該教他們一些禮儀才是。”

朱厚熜笑呵呵地撥弄著掛在搖籃上包了彩布的幾何木塊:“小孩子而已,要多麽知書達禮幹嘛?該有的規矩,載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