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向蕓今天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從清早起床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岑景耀安慰她:“不用緊張,可能是沒睡好覺,我幫你揉一揉。”
他幫妻子按摩了下眼角和太陽穴的地方, 動作輕柔, 可是向蕓依舊心神不寧。
這種不安的感覺一直延續到晚上,小店打烊,她給芃芃打了視頻通話, 確認女兒那邊一切安好, 忙完工作, 剛進入酒店套房準備洗澡休息。
向蕓便又撥通兒子的電話。
他們家有一個習慣, 無論誰出門在外,晚上臨睡前都會和家人互道晚安,也算是道一聲平安。
尤其是有了爍爍和念念後,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 每天晚上都會給雙胞胎兄妹晚安吻。
可是今天晚上, 馬上就要零點了,岑岑還是沒有回家,電話也打不通。
這種情況很少見。
岑岑外出隨領導出差或隨行應酬,都會提前和他們說一聲, 讓丈夫不用給他留晚飯。
只有去年冬天一個晚上, 下了很大的雪, 道路不通暢,他跟隨賀總出差不小心睡著了,是賀總幫他接的電話。
岑景耀看妻子面色擔憂,心裏也有點不安, 但仍笑著寬慰:“說不定跟新領導應酬喝醉酒沒聽到電話鈴聲,你也知道, 岑岑酒量差,沾一點酒就醉,他剛去新公司沒多久,第一次和領導去這樣正式的場合,免不了應酬幾杯。”
剛說完,手機響了,發來一條短信:[阿姨,我是岑助理的同事,岑助理今天喝得有點多,我把他帶到我家暫時住下了。順便跟您說一聲,明天我們還要和領導一起出差,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請您不用擔心。]
岑景耀看到消息,撫了撫妻子的背:“看吧,就說岑岑是喝多了,不用擔心,我們早點睡覺吧。”
向蕓皺了皺眉,眼皮依舊跳動,卻還是回消息過去:[謝謝你照顧岑岑,給您添麻煩了。]
……
岑霽恢復意識的時候,感覺大腦昏沉得厲害,眼皮沉重,有點像他每次喝醉酒發完酒瘋電量耗盡重新續上的感覺,又不像,因為他四肢酸軟得厲害,動一下手指都十分費力。
而且遲鈍的大腦記起,他昨晚在宴會上並沒有喝太多的酒,只不小心端錯杯子,喝了一小口香檳。
這種程度不至於讓他產生宿醉的感覺。
疑惑之中,岑霽勉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光刺目亮眼,分不清是自然光線還是白色燈光。
就知道眼睛像是被皚皚白雪刺痛了一下,讓他下意識想要擡手遮一遮,卻發現手根本動不了。
他心裏一慌,又用手掙了掙,還是掙不開。
偏過頭,看到自己的手被一種奇怪的繩索綁住,稍微掙一下,就能聽到金屬碰撞的細微聲響。
原來是因為手被綁住才無法動彈。
是賀雲翊嗎?
岑霽想到昨晚花園長廊籠上眼前的一道陰影,他還以為是賀崇凜離開又回來了。
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可是,賀雲翊不是後悔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這段時間一直找自己懺悔乞求他的原諒嗎?
怎麽會再次……
而且,賀雲翊是怎麽知道自己今晚會有應酬,還為什麽要這樣大費周章地跑到商圈各界人士聚集的地方綁他?
“賀——”
岑霽張了張口,想問是不是賀雲翊,為什麽又要對他做這樣的事情。
像手腕沒辦法擡起一樣,他的嘴巴也張不開。
之前某個晚上做夢就是這樣,有一個聲音質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哥”,岑霽想拒絕,嘴巴卻被無形的水草纏封住,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這一次,他的嘴巴真的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到這時,岑霽終於感受到一絲恐慌。
因為他意識到,不是賀雲翊對他做這樣的事情,而是別人。
最讓他感到恐慌的是,他好像被綁架了。
可是,到底是誰?
綁架他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有什麽目的?
岑霽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快速在腦海中思索自己有可能得罪的人和做過什麽讓別人記恨的事情。
思來想去,只有他的渣男前姐夫有這個可能。
但裴逸不是已經去國外了嗎?而且以裴逸的能力,混不進去這樣大佬聚集的宴會圈層。
那就有可能還是賀雲翊。
不然岑霽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可被綁架的價值。
他家境平凡普通,在賀氏集團工作這幾年手頭上是存了些錢,可這點錢不至於讓對方這樣大費周章地綁架他。
這樣在腦海中快速過了一圈尋不到答案,岑霽就試圖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擺脫這種局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