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得給朕生個孩子

這一聲爹, 將何呈奕整個人震住了。

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皮笑肉不笑,看著眼前的肉丸子, “胡說八道可是要殺頭的。”

管他是如何的兇神惡煞,可小灼灼偏生不怕,他越是這樣, 她笑的越歡,“爹!”

好似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又叫了一聲。

“誰教你的?”何呈奕將手邊折子和扇子一同放下,“是不是徐琰行教你的?”

何呈奕小人之心,私想著是不是徐琰行想當這孩子的爹。

那一團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只是小手一直扒著他的膝蓋, 想要將那枚玉牌扯下來。

她尤其喜歡上頭的流蘇。

此時何呈奕才發覺,無論他說什麽都是對牛彈琴。

小東西似對那枚玉牌有執念, 何呈奕幹脆將玉牌解下來給她。

灼灼將玉牌拿在手裏, 一直沖著他笑,露出一排小奶牙出來。

這頭秦葶一見灼灼不見了人影都要急瘋了,這園子裏山水不少,光是池子就有三個, 那池子對大人來說不算什麽, 可對小灼灼來講便危險了。

跑出兩步,見四周都沒有, 目光觸到眼前的垂花門。

這裏離方才灼ᴶˢᴳᴮᴮ灼玩的地方倒是很近, 可一想著此刻應是何呈奕在裏面,灼灼應該不會來。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想走開, 便聽到裏面似有灼灼的笑聲。

秦葶心下一驚, 細聽好似真是, 腦裏一急,大步朝垂花門裏奔去。

何呈奕素來喜靜,園子裏也沒有旁人,秦葶心放不下,焦急的跨進門去,入門時隔著鏤空的梨木架,正看到灼灼被何呈奕抱在身前。

此刻秦葶一口氣都沒喘勻,呆愣愣的來到榻前。

何呈奕僅擡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低下頭去晃著手裏的玉牌。

那灼灼似不知危險,就由他抱著,何呈奕一晃手中的玉牌,灼灼就跟著咯咯笑。

“灼灼。”秦葶平穩氣息喚了一句。

那灼灼此刻才發現秦葶入了門,一見了她更是眉開眼笑。

她上前去將孩子抱在懷中,小聲嗔怪道:“怎麽自己跑這裏來了,娘親沒看到你,嚇死了!”

“小孩子愛亂跑,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下次我會看好她。”秦葶抱著孩子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何呈奕生氣。

誰知何呈奕伸手將自己的玉牌遞到灼灼手上,面上笑意未散,“你知道方才她叫朕什麽?”

秦葶不解,看向懷裏的小人,此刻正抓著那玉牌上的流蘇玩的正歡。

還以為她惹了禍事,便小聲問:“灼灼,你說什麽了?”

小丸子玩的認真,只笑不答話。

見似問不出什麽,何呈奕便伸手拉過她的小手,問:“告訴你娘親,我是誰?”

灼灼一笑,響亮答道:“爹爹!”

秦葶嚇的緊忙捂了灼灼的嘴,“別胡說!”

“怎麽胡說了?”何呈奕輕笑一聲,“她跟你叫娘親,自然要管我叫爹爹,沒說錯。”

“這孩子聰明,記性還好,”話落,他自小榻上站起身來,輕撫著灼灼的發頂,“再叫一聲!”

那灼灼似十分聽他的話,又隨著喚了一聲:“爹爹!”

三人在一起的畫面,倒是像極了一家三口。

一股怪異之感在秦葶心頭蔓延開來,她覺著有些尷尬。

好似強被人拉了線,因為在她心裏,她與何呈奕算不得真正夫妻的。

何呈奕的目光再次落到秦葶臉上,實則方才她不在時,何呈奕有意教了灼灼兩句,她這才叫的痛快。

“將這孩子送出去,朕有話跟你說。”話落,他又坐回小榻之上,取了折扇自行扇動。

秦葶只好照做,也不想讓灼灼在這裏。

將孩子交出去之後,秦葶再次回到屋裏,她素來怕冷耐熱,南州的天氣對她來說不算難耐。

此刻銅盆中的兩大塊冰融化了大半,隱隱有涼氣透過來,秦葶站離的遠了一些。

“過來。”他朝秦葶招手道。

無奈才一上前,被他扯住腕子,一把拉到身邊來,打了彎,手上用力,秦葶背對著坐到他身前。

又是前胸貼後背,秦葶感到了他衣襟上的潮意。

他一條腿在榻上曲支起,一條胳膊將秦葶圈起,明明這會兒天氣熱的很,卻仍要靠的這般相近,“你喜歡那個孩子?”

“是。”秦葶點頭。

“給她找好下家了嗎?”他又問。

“差不多了。”一提此事,秦葶心口就發堵,一想到再過幾日就要和灼灼分開就難受。

就算是養條小貓小狗一年半載也會有感情,更何況是個奶娃娃,雖不是親生,可自打看到她那眼,秦葶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

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份使然。

“你若是真舍不下,就帶她回宮吧。”何呈奕一早便瞧出她舍不得。

聞言,秦葶果然眼皮跟著撐大,隨而有些不敢置信的側過臉來,何呈奕的臉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