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5頁)

“那也快了吧。”

“距離拿下他,”周望舒微一撇嘴,“也就差個十萬八千裏吧。”

顧徽明不理解,“他都對你這麽體貼還差十萬八千裏?”

周望舒表示:“這就體貼了?這只能證明他有基本的教養,如果他看到我快磕桌上都不幫忙,這種垃圾我還追他個毛。”

“嗦嘎。”顧徽明完全沒想到這層。

客艙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很騷包且洗腦的鈴聲,現在整個客艙裏都回蕩著那魔性的旋律:

“Beep beep I'm a sheep,I sadi beep beep I'm a sheep.”

周望舒無語地擡手塞住耳朵,“趕緊接。”

顧徽明把手機摸出來接通,都還沒來得及喂一聲,裏面就傳出一陣暴躁的咆哮:“你倆死飛機上了?!”

“馬上下來。”顧徽明慶幸自己沒把手機放耳邊。

兩人下去的時候,其他人已經上車了,他倆坐在最後一輛。

從這兒到黎山上的酒店還有兩個小時車程,周望舒和坐飛機時一樣,也是全程睡過去的。

等顧徽明再把她搖醒,車窗外已是一片雪景,有酒店工作人員抱著厚實的裘皮鬥篷朝這邊走過來。

周望舒身上還穿著來時的茶歇法式設計感吊帶長裙,車裏開了很足的暖氣所以這樣穿也不冷,但出去得凍死,她降下車窗,示意工作人員將鬥篷遞給她。

除了她,其他人都是下車讓工作人員直接幫他們披上的鬥篷。

從這個方向,她剛好能看到陳遲俞下車時旁人幫他披上鬥篷的畫面,她一直覺得陳遲俞的氣質很像千年前家風井然滿門清貴的世家公子,此時披上鬥篷就更像了,背後還是白墻青瓦的中式建築,他站在那裏,仿佛是從古畫裏走出來一般。

“忘了跟你說,”顧徽明頭都探出車門了又收了回來,“陳遲俞他為了不吵醒你一直沒吃飯。”

周望舒不覺得她睡覺和陳遲俞吃飯有什麽沖突,飛機上又不是只有那麽一塊地兒,陳遲俞他就是不想吃晚飯吧,不過說到吃飯,她有點兒餓了。

“還有,我因為你被陳澈捶了一頓,我他娘現在渾身疼,你得補償我。”

“好說,”周望舒爽利地答應,“你想我怎麽補償你?”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

“行。”

“你倆又磨蹭什麽?”前面傳來陳澈暴躁的催促。

周望舒推門下車,這鬥篷是真夠厚實的,這會兒山上溫度起碼有零下十多度,她裏面就一條吊帶裙竟只有沒完全包裹住的腳踝處有些冷。

他們一行人在酒店經理的帶領下穿過長廊與花園,來到一棟獨立於酒店其他建築的庭院前,這裏不像是普通房客能涉足的地方。

“下次我如果自己來還能住這兒嗎?”周望舒問旁邊的酒店經理。

“我們會為您準備其他獨立庭院套房。”

周望舒心下了然,這酒店是陳家的,眼前這個庭院也只給陳家人住。

庭院是蘇州園林式的格局,景與景之間以墻相隔,以廊貫通,隨處可見的空窗和洞門極具詩意,鏤空的石柱裏流瀉出雕花光影浮動在大理石鋪成的小道上,絲毫沒有破壞庭院古意的美感,連房間內部擺設也古今結合得恰到好處,處處彰顯著底蘊豐厚的大家風範。

現在時間已經是淩晨,周望舒進到房間後卻沒有要去洗漱的意思,她站在床前摸摸肚子,唇邊浮現一抹輕笑,也不知道小腦瓜裏又在想些什麽鬼點子。

房間裏的暖氣早已經提前打開,她卻在行李箱裏拿出雪地靴和毛衣穿上,然後抱著來時披的鬥篷走出房間,來到陳遲俞房門前。

她伸手敲了幾下他的門。

門很快打開,還未脫下西裝的陳遲俞站在門後。

“陳遲俞,我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打電話可以讓前台把飯送過來。”

周望舒微微撇嘴,“在房間裏吃多沒意思,來的時候我聽酒店經理說這裏有篝火晚餐,你能不能陪我去吃?”

“不能,”陳遲俞果斷拒絕,他手搭在門把上,是隨時打算關門的姿勢,“還有事嗎?”

“沒有!”

周望舒轉身就走,留給他一個‘不稀罕他陪’的高傲背影。

看著她的背影,陳遲俞眼底掠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而後關上了門。

然而,他剛往回走了兩步,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尖叫。

幾乎是條件性反射,他立馬又折返將門拉開。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他懷裏,用力抱住他的腰,臉頰緊緊貼著他胸口,語氣害怕地說:“有蛇!”

陳遲俞:……雪山上哪兒來的蛇?

周望舒當然知道雪山上不會有蛇,她就是明擺著告訴陳遲俞:你又中我套了。

就在陳遲俞沉默無語的這兩秒時間裏,旁邊三間房的門都被拉開,三個人的腦袋齊齊探出來,只有陳澈那間房還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