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2/3頁)
薛晉榮雖然瞧出陳俞的意思,可他卻也不肯就此放過賀宛,依舊道:“德行有虧之人,何以母儀天下,這亦是聖上從前說過的話,臣不明白,此事,聖上還需在何處斟酌?”
見他如此咄咄逼人,陳俞總歸是陳國君主,原本對薛晉榮一再忍讓一是因為他手中兵權在握,二則是因為在這事上邊陳俞確實理虧,可如今薛晉榮全然不顧及他的顏面,不管他如何好言解釋,他依舊步步緊逼,陳俞自然也無法再繼續忍耐。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難道如今朕要做何事還要先跟你交代清楚不成?”
薛晉榮咬了咬牙,只能道了句“不敢”。
陳俞也並不想再與他多言,只冷笑道:“既然不敢,那還杵在這兒是做什麽,還不給朕滾?”
薛晉榮知曉即便他再多說什麽,陳俞也斷然是不會懲罰賀宛了,只能憤然退了下去。
而陳俞的怒火顯然也不曾消解,他直接將文錦喚了進來,“沒想到今日竟是被一個昌慶宮的宮人如此戲耍了一番,既然她為了陳意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便就成全她,掖庭獄的那些刑罰,個個都須得讓她好生受上一受。”
文錦也沒曾想到那小姑娘瞧著方才不過十四五的年紀,一雙圓眼瞧著水靈靈的,一看便是個心思單純的,卻有這樣的心機與魄力,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雖說可憐,但卻也沒什麽值得同情的,只是想起什麽似地開口道:“掖庭獄的刑罰樣樣都是極為折磨人的,那宮人大約是受不住這些的。”
“受不住也要受著。”陳俞冷聲道:“等她死了,送去昌慶宮便是。”
文錦懂了陳俞的意思,應下後便退了出去。
趙筠元在掖庭獄裏邊並未等太久,文錦安排的兩個宮人便走了進來。
那兩個宮人也不多說什麽,只依照文錦的吩咐,從墻上拿了刑具便要對趙筠元動手。
他將烙鐵放入發紅的炭火中燒了片刻,等烙鐵很快變成與燒紅的炭一般,他便幾乎毫不曾遲疑地用那烙鐵貼近趙筠元。
趙筠元甚至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麽,那燒得通紅的烙鐵便已經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焦紅的印子,深入骨髓的痛感讓她即便咬緊牙關也禁不住發出悶哼的聲音。
“等等。”她開口想說些什麽,可這兩個宮人卻仿佛未曾聽到她的聲音,只繼續舉起烙鐵在用力壓在她的身上,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燒焦的氣味混雜進獄中原本腥臭的氣味中,更是令人惡心欲吐。
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趙筠元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冷汗來,她咬牙擡眼看著那準備繼續行刑的宮人,艱難開口道:“等等,我要見聖上,我有話要與他說。”
趙筠元原本以為,那兩個宮人聽完這話至少會有些反應,可誰曾想到那兩個宮人仿佛未曾聽到她的話一般,依舊繼續動手行刑。
因為他們從文錦那裏得到的吩咐是只要將趙筠元折磨至死,便就足夠了。
他們在宮中多時,自然明白不應多管閑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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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陳意已經與昌慶宮門前的守衛說明意圖。
“這……”守在門口的幾個守衛顯然也有些遲疑。
若是旁的時候也就罷了,最近這段時日昌慶宮實在不算太平,他們也不想招惹事端,所以才一臉為難。
清墨見他們不肯松口,皺眉道:“殿下如今雖然被幽禁,可卻還是廣陵王殿下,亦是聖上的親弟弟,既然說了要見聖上,便是有要事要與聖上言說,你們只需前去稟告便是,這般支支吾吾,若是耽誤了時間耽誤了事,我只問你們,你們可擔得起這責任?”
幾句話便將那些個守衛堵得啞口無言,他們面面相覷了一番,最終是那個領頭的守衛將這事應了下來。
那守衛手腳倒是快,不消多時便到了昌慶宮。
只是被文錦攔在了殿外,“聖上這會兒心情不大好,若是小事,便不必去惹他煩憂了。”
守衛遲疑道:“是廣陵王殿下相見聖上,說是有要事要與聖上言說,至於這事到底大不大,奴才也就不得而知了。”
“昌慶宮的事……”文錦皺了皺眉頭,很快想到還被關在掖庭獄的趙筠元,便明白陳意此時要見陳俞是何意,他往殿內瞧了一眼,嘆了口氣道:“你且在這等一等,我進去向聖上稟告吧。”
守衛聞言面露喜色,連連說了好幾聲“多謝文錦公公”。
文錦踏入殿內,腳步便不由得放輕許多,腰身也壓得極低,等走到陳俞跟前才行禮道:“聖上,昌慶宮那邊來了人,說是廣陵王殿下想見您,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