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綠茶病美人在八零18(第2/3頁)

——岑肆,你要不要親親我?

也不知道開出去多久,天幕已經變成墨黑色,無星無月,城市的煙火並不濃重,路便寂寥昏黃的燈,就像他那顆心一樣,急於想要在漆黑的天地中占領一席之地。

他在路口將車調轉,往剛才的路開回去。

時玥拉開一盞小燈,搬來一張凳子,她坐下後,抱起一本中醫的書,把右邊腳丫子的鞋襪脫到一邊,看著書上的圖解,自己按摩穴位。

忽然聽到開門聲,她下意識撈起身下的小馬紮。

沒想到走進來的是去而復返的岑肆。

見他一張臉上全是嚴肅,時玥擔心地問,“肆哥,你怎麽了?”

她右腳的鞋襪都脫了,此時只能踩著左腳,單足站著,身形搖搖欲墜。

岑肆已經走上台階站到她跟前,在她一臉不解的時候,他帶著粗繭的手指輕輕擡起她下巴,他低頭下來,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薄唇輕觸後離開。

只留下淡淡的余溫。

時玥滿腦子疑惑,微微張開小嘴,“肆哥……”

在這方面她總是比岑肆要肆無忌憚一些,可是這次,明顯是她沒能占上風。

岑肆再次靠近,微涼的唇印在她嘴角。

見她站不穩,岑肆見她手裏的小馬紮放下,扶著她坐回去。

他站在台階下,啞聲道,“我要回去了。”

“啊,哦……”時玥反應過來,那個老古板已經轉身走出去,步履匆忙,卻比剛才要輕快。

聽到吱呀合上門的聲音,時玥才輕笑一聲,“他的反應弧線,是不是太長了?半個小時後才反應過來?”

這天過後,岑肆隔三差五才能來一趟,每次都給她帶一頂可愛的帽子。

但是時玥再讓他親自己,他都會扳著臉說她不知羞,愣是不再碰她。

沒有寒風裹挾,時玥頭疼的情況已經減少,大半夜沒有抱著暖爐也能睡個好覺,閑著的時候,她偶爾跑去看《山茶花之戀》劇組的拍攝情況。

前期都是搭了一個綠皮火車內景在拍。

後面萬國帶著整個劇組的人坐上那趟列車,進行最重要的拍攝。

所幸這年頭劇組的人不多,工作人員和演員兢兢業業,拍攝也很順利。

天氣乍暖還寒,時玥半夜發燒加上咳嗽不止,整個人精神更差。

她以前在村裏也經常這樣,吃一點以前的藥,勉強好一些,燒也退了。

不過她還是去醫院看了一下,醫生給她開過藥,說她這種情況一般有自愈性,家裏注意通風透氣,吃點藥就能好。

總歸還是因為她免疫力太低。

直到某一天從影廠回來,許是因為路上嗆到一口冷風,她回屋後就咳個沒完。

她給自己倒水,喝一口熱水下去,咳嗽稍微緩解。

她躺回床上,裹住被子,大口喘氣,等喉嚨那陣暖熱過去後,又忍不住咳嗽,比之前更加劇烈。

仿佛有什麽要從肺裏鉆出來一樣,她倒是想去醫院,可是她現在渾身無力,根本連家門都走不出去。

隔壁院子,一家人正在吃晚飯,時不時聽到女孩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年輕夫婦對看一眼,皆忍不住擔憂。

那女孩挺可愛的,聽說在影廠上班,文文弱弱的,有時候還會教他們兩個小孩兒在地上寫大字。

她哥哥好像是當兵的,面冷心熱,上次還給送了一袋大米,說是讓他們幫忙注意點女孩的身體情況。

“我去敲門看看,這幾天看她的臉色都不太好。”女人放下筷子離開。

沒一會兒就愁眉苦臉地走回來,“估計是沒聽到。”

男人擦了擦手,起身道,“上次不是記下她哥哥的電話?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吧,你們先吃。”

“也好。”女人揮揮手說,“快去吧。”

男人快步離開,去附近的一個雜貨鋪,撥通那個電話。

轉接比較慢,後面接到電話的也不是岑肆,男人隱約聽到有人喊“營長”,頓時心頭一凜,整個人下意識站得筆直。

岑肆接到電話時,就有不好的預感。

營地在郊區,這時候不會堵車,但是路不太好走,盡管這樣,半個小時後,岑肆也風塵仆仆趕了過來。

天色已經暗下來,屋裏一片清冷幽暗,時玥努力睜開眼,看向手腕處,嘴裏念叨著,“七點了,再不吃飯,岑肆又該說我飲食不規律……”

她嘆息一聲,好一會兒,感覺找回一些力氣,不過胸口和喉嚨隱隱作痛,哪怕動作大一點,她就感覺嗓子像是被人用羽毛撓著又猛地紮進去,直到鮮血淋漓,又疼又癢。

只有不斷的咳嗽,才能緩解那股入骨的癢意。

岑肆還在小院子裏,就已經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神情繃緊,較快腳步將門打開,一路穿過堂屋,走去東邊的房間。

燈火亮堂起來,坐在床上的女孩一手撐著床,一手按在胸口,低埋著頭,咳嗽聲都帶著明顯的嘶啞,宛若彌留之際的人最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