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但與之相對的,牛羊肉又比中原地區便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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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整裝待發的隊伍,從涼州再次啟程。

由於購入了大量糧草,親兵們又主要負責沿途安全,以至於運輸的人手有些不夠。

於是雲舒讓曹誠將流民們按照軍中的規則進行整編。

每十人為一伍,設伍長,每十伍為一隊,設隊正。說是隊,其實更像是整合的村,周圍都是較為熟悉的人,而隊正就相當於各村的村長。

等到整合完畢,雲舒再看去,就見到這些百姓,正滿臉欣喜且不舍地摸著剛剛穿上身的暖和冬衣。

隊列整齊,精神昂揚,再也不是之前一盤散沙的模樣。

大家對西州的歸屬感,也越來越強。

雲舒感嘆,“百姓們要的,不過是吃飽穿暖衣食無憂罷了。”

呂長史站在一旁,將手抄到袖籠裏,同樣感嘆,“自古能讓百姓們吃飽穿暖的君王少之又少。如若真的能做到,那也當得起一代明君的稱號,足夠名垂青史了。”

這話其實說得有些不合適,真要追究起來,是要治一個藐視聖上的罪的。

如果是在京都,這話呂長史是斷然不會說出口的。但跟隨夏王殿下的這一路,他也變了許多,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起來。

雲舒看著緩慢行動起來的隊伍,沒再說話。

他曾經也是這蕓蕓眾生當中的一員,這一世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罷了。雖然在京都的時候,性命受到威脅,但是離開那灘泥潭後,他也算得上是人上人了。

這些,才是這個時代的百姓,最真實的面貌。

有軍隊鎮守在河西四城的交通要道上,雲舒他們這一路走得很是順暢,連小股的山匪都沒有遇見過。

涼州和甘州都有大片綠洲,雖然隆冬時節,草地已經枯萎,但是扔能看出春夏季節水草豐富。但出了河西之後,滿眼就盡是黃沙荒漠。

也是直到此刻,從原州來的百姓們,才意識到什麽是真正的荒漠。這裏黃沙漫天,唯一能看到的植物都只有灌木叢,水源都是自己身上背的。

在荒漠中行走五天後,有人開始動搖起來。

“西州真的好嗎?這一片荒漠,什麽時候才能走到頭呀?”

“聽先生說,這一段路需要走一個月。”

“這麽久啊……”

但也有人樂觀,魯大力的媳婦和孩子現在都好好的,這讓他萬分感念夏王殿下的好,見有人想要退縮,不由得道:

“都已經走了一個月多,現在想反悔也晚了。再說,那些胡人都是從這條路來我們大雍的,他們都能走,我們難道就比胡人差嗎?”

跟他一伍的人,悻悻沒再說話。

車隊中央,雲舒騎在從胡老板那裏買來的駱駝上,頭上戴著帷帽,將頭臉一並罩住。

他身體一邊隨著駱駝行走起伏,一邊問身邊的向導,“有沒有近路?”

這名向導還是胡老板的人。因西州之前在突勒手裏幾十年,中原人已經很久沒有去過西州了,他們此行只能依靠很久以前的地圖。

但是胡商就不一樣了,他們每年都要走一遍,對路線更加熟悉。

胡老板送這個向導領路,既是在雲舒面上賣個好,也是想要派人去西州探探情況。

向導接過呂長史遞過來的地圖看了看,說道:“你們這個地圖太老舊了,繞了很多路。我們常走的是另一條,比你這要早五六天到達西州。”

因為之前等待流民,路上浪費了不少時間,呂長史心裏著急,想要趕在除夕之前到達西州,但是百姓步行的速度,也不是他想要快,就能快得了的。

這會兒呂長史聽到還有條路,趕緊問道:“從哪走?”

向導在地圖上指了一下。

這一片荒漠,要不是有經驗的人蹚出了一條路,其他人還真的不好找路。畢竟荒漠中的水源和灌木至關重要,一旦偏離了路線,就能在這片黃沙當中渴死。

對於這個提議,雲舒自然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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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一隊兩千多人的重騎兵停在某個水源處。

他們幹裂的嘴唇,顯示身體已經嚴重缺水,身下的駿馬更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人和馬一同沖到水源邊,也顧不得人畜同飲了,全都湧到水邊喝起水來。

只有一人仍舊坐於馬上,並未過去喝水,他勒了一下韁繩調轉馬頭,犀利的眸子冷靜地觀察周圍的情況。

“有大批人馬經過這裏,看痕跡離開此地已經兩日。”

剛喝飽的絡腮胡校尉驚奇道:“什麽大隊人馬?”

蕭謹行聲音低沉,“看樣子有兩三萬人之多。”

校尉聞言一驚,“這快過年了,難不成是突勒或是北燕又來劫掠?”

兩天時間,足夠他們攻到西州了!

校尉一邊翻身上馬,一邊罵罵咧咧道:“這幫龜孫子,還讓不讓爺安生過個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