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婦人

老婦人的話是不成體系的,東一句西一句。

前嘴才罵他那兒子取了個這麽樣的玩意回來,後嘴又罵那村口的李山偷人和該去死。

然後話題一轉,便成為了憐青的不知羞恥,不知道孝敬母親。

陸柏不知道老婦人的話語真假,裏面的許多事情都十分的矛盾,並且有著破綻。

但是卻肯定知道,這老婦人被人封住嘴巴,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不顧老婦人的咒罵,將那骨釘又釘了回去,耳邊瞬間清靜了許多。

有些東西分析了一會兒,陸柏便對著圖畫裏的老婦人說道。

“你說憐青偷人,這我不知真假,但是我卻知道,將憐青掛在船底這一件事,肯定不只是你一個人能做的。”

先不說將小舟底部開個洞,將人頭塞進去,又還要縫補好,最後還要將小舟推入江河之中。

一個年老體衰的老婦人,怎麽可能做到。

定然是還有著幫手。

“這個幫手估計就是你的兒子,李純孝了。”

“如今他跑了,你這個老娘被留在這裏,那可真的純孝啊。”

聽到陸柏的話語,桌子又震動了幾下,只是卻也只能震一震桌子了。

“看你畫像上的年紀四五十了,你兒子估計也不小了。”

“然而這麽一個純孝又有為的兒子,卻在那時才娶親三年。”

“你兒子看來並沒有你想象中那般有為。”

“這樣的人能從戲院裏騙回來一個漂亮媳婦,已經不錯了。”

“還需要每日伺候你這長舌的婦人。”

“她一個戲院唱戲的角兒,受你這婦人百般刁難。”

“就算是真的偷人,那也是你逼得。”

等陸柏說完,這才將老婦人嘴上的骨釘拔走。

老婦人立馬便開始噴血沫,話裏話外難聽的很。

各種罵人的土話毫不留情的往外噴。

陸柏聽著對方話語之中的重點,也毫不留情的和對方對罵著。

罵著罵著然後又一把將骨釘給釘了上去。

老婆子嘴巴厲害的很,偏偏又成了詭異,不用喘氣歇息。

只要嘴巴得閑,罵起人來從不會停。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沒辦法讓陸柏閉嘴,陸柏卻有著辦法讓她說不出來一個字。

這種我罵你,你只能聽著的憋屈,明明一肚子話想要往外吐,卻又不能盡數吐露的痛苦,在這一刻越積越深。

陸柏倒也不是真的想要罵人,而是想要借此打探些消息。

尤其是那李渡的去向。

老太婆憋屈著很,被陸柏不斷釘住嘴,等嘴被松開,桌子上滿是血水血沫。

然後什麽話也都往外吐了出去。

只是說著說著,這一幅畫也越來越枯黃。

畫上那原本一筆一劃的墨跡,在這一刻卻也變成了一團汙穢般,開始散發出惡臭。

“小賤人,小賤人,老身哪怕死了,也要罵死你個小賤人!”

“罵死……”

話未說完,那畫上冒出了大量的淤泥一般的汙穢,各種惡臭血水也從嘴裏傾吐而出。

最後整張畫徹底被汙穢之物覆蓋,那老婦人也徹底沒有了聲息。

對此陸柏也不感覺到意外。

按照老婦人的說法,她原本是應該上天去享福的良母。

是被那憐青小賤人喂了河底的淤泥,又被吐了一口鬼氣,這才化作了鬼,困在了那畫裏面。

她困在這畫裏是來受難的,動彈不得,又說話不得,還總是一股河底淤泥的腥臭味。

按照陸柏的理解,那就是這老婦人本身沒有化作詭異的能力。

之所以能在死後還留存下來,靠的便是憐青的力量。

憐青這麽做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折磨這老婦人。

今日這一番折騰,老婦人留存在世間的這一點東西,便徹底消失了。

不過這也活該。

陸柏手浮在半空提取出一個模塊後,便將桌子踢開,把這腐臭之物,全部推到一邊。

尋了間還算幹凈的屋子,將一些屋子拆下來的木頭,堆在一起,用打火石生了一堆火。

火光亮起後,陸柏靠近了一點,身上的寒意略微消退,但是骨子裏依舊有著一股寒存在。

陸柏吐了口氣,甚至有種想要跳進火堆之中。

只不過這種想法都被陸柏自身死死的按捺住了。

“這腦中寒意還得想個辦法去除掉。”

可惜陸柏本身對於精細操控並不擅長。

如果列個替身面板。

陸柏力速說不得得雙A,精密估計卻只有著C。

“也不知道枯榮真經更進一步,能否通過內力入腦將其解除掉。”

陸柏運轉著技能,提取著內力。

同時感應著體內的死劫,這東西還十分的微弱,需要吸收大量的和枯萎相關的老病殘弱之氣,才能真正成型,推動身體轉入枯萎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