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蕓蕓眾生,皆在牢籠!(第2/2頁)

白骨王都不由得被這股怨憎牽引,對陸柏越發仇恨。

不過他畢竟是日級,知曉陸柏絕對不會如此平白無故的拉仇恨。

這些怨憎此刻全部都向著陸柏匯聚,哪怕沒有白骨王在這裏,陸柏恐怕也沒辦法沖著怨憎之中逃脫出去。

只是,此刻白骨王卻也沒辦法從這裏離開了,他也被怨憎給連鎖在一起了。

如果是之前那樣,他還能利用自身建立者的身份,不停留在這深淵之中,但是現在這股怨憎已經徹底沸騰。

連白骨王都不敢確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做出離開的舉動,會造成什麽樣的麻煩。

事實上,陸柏此時正感受著這股沸騰的怨憎,然後以這完全相反的力量來體悟幽冥的力量。

然後又從其中,來分別出自身道路的走向。

“蕓蕓眾生,皆在牢籠。”陸柏看著沸騰的一切,只感覺到可悲。

這些亡靈之中,或許有著不少人是純自找的,他們通過各種方式來到無死國度,期望在這裏成為壓榨別人的人上人,這些方式包括但不限於殺死大量生命制造亡靈進行血祭,又或者是制造無數慘劇,汲取他們的怨憎之氣。

無死國度之中有著不少人都是如此前往無死國度的,他們滿身的罪惡,最終也成為了無死國度的一部分,被那怨憎給吞沒。

然而更多的人,其實是被動被裹挾。

許多人連發生了什麽都不明白,就被殺死成為了無死國度無數亡靈的一部分。

在那之後,他們被奴役,被利用,被消耗。

幾乎是將靈魂之中的每一縷潛力都壓榨幹凈,卻也還是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就連他們的怨憎都要永遠留在這絕望深淵之中。

還有不少人是無死國度培育的生命,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受到無死國度的教育,天生就要去壓榨自己,然後壓榨其他人。

他們根本沒有嘗試第二種生活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是蕓蕓眾生之中的一員。

在我們看來殘忍邪惡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從他們誕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便形成的“規則桎梏”。

那種被束縛的感覺,令陸柏感覺到陌生卻又熟悉。

當年,他其實也被諸多人憎恨埋怨,認為他滿是欲念成不了事。

他們每個人都對陸柏有著某種期望,期望陸柏變成他們認知中的樣子。

父親期望陸柏變得孝順聽話不要惹事,陸松期望他能服從家族的意志,不要和他爭奪家主之位。

家族的人期望陸柏成為合格的打手,利用他的身體素質為家族爭取利益。

可是陸柏卻只感覺這些東西束縛住了他,讓他厭煩。

“所以我是陸柏!”陸柏漸漸總結出了自身道路的個性。

他是覺而未覺者,是覺悟了世界的真相,卻又不熱愛這個世界,只熱愛自己的個體。

蕓蕓眾生,他們都被囊括在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下。

就算不說世界,單單說社會,社會上也有著諸多的規則。

明面上的法律法規,暗地裏的各種潛規則,以及生活相處的各種人情世故。

這些都是社會的規則。

如果不想成為異類,就必須要遵守這種規則。

到了年紀就要結婚,親戚之間哪怕撕破臉皮,再見面也必須要客客氣氣,孩子必須要孝敬父母,學生不能頂老師的嘴,下屬不違逆老板的命令,相親就必須要男生主動等等……

陸柏可受不了這一些,所以當初他本就是離經叛道的人。

或許最開始,陸柏的離經叛道是因為自在天可能性殘留特性造成的,但是現在,陸柏卻越發確定了自己這一道路。

那就是不受這些規則約束的個體,不單單是地球的這些社會規則人情世故,也不再是無死國度這種生來殘忍壓榨到極致的社會環境。

他的這一條道路,是不受約束,不受影響,獨自一人前行的道路!

確認了這一點,名為“陸柏”的道路便再一次拓寬。

而陸柏也在這一刻,超然於那一切怨憎之外。

“各種手段規則,或許確實是爭鬥勝利的重要組成部分。”

“但是,實力永遠是一切的根本,只要道路延伸的更遠,那麽就能站在更高處來碾壓你的一切手段。”

此時的陸柏,站在原地,又好像是超然於一切。

比起天涯的那些“仙”,此時的陸柏卻更像是一個仙。

無盡的怨念,和陸柏好似處於不同的次元,根本沒辦法幹涉到陸柏的存在。

這個原本為陸柏打造的牢籠,現在卻反而禁錮住了白骨王自己。

或者說,白骨王從未超脫過這蕓蕓眾生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