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偷的

那廂柳絮硬著頭皮同靖王搭話,順著黎懷安的話將他摘了幹凈,卻故意留下兩處不痛不癢的話柄叫靖王治罪,增加話中的真實性。

黎懷安聽的胡須直抖,暗暗握拳:好小子事成之後本官一定贖你!

淩硯行淡漠的聽著,掃了他一眼,面容冷峻,瞧不出什麽表情。

同京中那幫老狐狸打交道久了,柳絮話中摻了多少水分他自有掂量。

只是這張臉太過礙眼。

淩硯行本以為自己也算是見色起意,畢竟他早就年少怦然心動的年紀,說起那些未免太過虛偽,沈家那小子若非生的漂亮水靈,自一開始他也不會起逗弄他的心思,但如今面對這張打扮的酷似沈木魚的臉,他卻提不起半分興趣,只余下不悅。

淩硯行冷冷的“呵”了一聲,狹長的鳳眸乜斜,本就冷漠的臉上凝起冰霜,叫人背後生寒。

寡淡的有些刻薄的薄唇輕飄飄的吐出四個字,“東施效顰。”

柳絮臉色刷白,壯著膽子擡頭直視的視線被嚇得縮了回來,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沈木魚走近聽見靖王嘲諷人的成語,腳步慢了下來,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暢快和得意。

靖王單身二十六年真不是沒有原因,忒不會憐香惜玉了,也就我臉皮厚能接得住他的茬。

東施效顰,可見他也覺得我帥!

郁悶一掃而空,沈木魚想了想,定睛瞧了眼那快哭的柳絮,依舊不爽他酷似自己的打扮,更不爽他將自己認成出來賣的,慢吞吞的湊到了靖王邊上。

“王爺!”

沈木魚在靖王一步之外停住,雙手背到身後,瞥了眼柳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淺淺的殷勤,“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呀?”

“視察河堤。”淩硯行往沈木魚那兒邁了一步,“等急了?”

“那也沒有。”

沈木魚被盯得心虛,臉頰不爭氣的冒起了熱氣。

捅破了窗戶紙,知道靖王饞他身子,他怎麽感覺靖王這話好像在和他調情,說的黏糊糊的。

噫,我也不單純了。

沈木魚把腦子裏的臆想甩出去,頗有些羞惱的瞪了靖王一眼,被對方抓個正著,連忙慌張的收回目光,低下頭狀若無事發生。

沒什麽心機,幾乎是什麽心事都寫在了臉上,淩硯行看出沈木魚又想了些有的沒的,眼皮一顫,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靖王更偏袒誰,顯而易見。

黎懷安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柳絮,小公子長得俊你也不能打扮的和人家一模一樣,像什麽話,還不回屋脫了!”

柳絮渾身一顫,臉上的血色褪盡,連連彎腰:“是,是大人。”

黎懷安瞪了他一眼,目光在沈木魚身上微微一頓,拱了拱手:“小孩子不懂事,王爺和小公子莫怪,還不知道小公子叫什麽,咱們城外月老廟能在雙生石上刻字做成吊墜,尤其靈驗,下官沒什麽能送的出手的,只希望王爺和小公子日後能白頭偕老,送上一份祝願。”

他小瞧了這小少年,手段不是一般高明,那是相當高明!

也是,能讓閻王爺從京城帶出來,一路都保護著,只怕是已經進了靖王府,得了名分了。

今早收拾屋子的小廝可是說了,浴桶內的水濺出了許多,可見這少年正值寵愛,幸好本官聰明,凡事都留有後手,沒親自出面叫這人滾蛋。

這種無依無靠連孩子都沒法生的男妾,一定是最希望能得夫君一世寵愛的,月老廟的刻字,他一定不會拒絕。

男人嘛,最受不了的就是枕邊風,討好不到靖王,討好他床邊的,也是一樣的。

正在黎懷安以為自己穩操勝券,擡眼偷看沈木魚的神色,卻怔了怔。

少年俊秀的臉紅到了耳根,看起來是害羞了沒錯,只是那雙眼睛未免太過心虛,添了幾分羞惱和震驚。

反觀靖王,倒像是對這“賠禮”感了興趣。

黎懷安不解極了,隨後把這歸結為他不愧是能抓住靖王爺的心的男子,王爺或許就喜歡他這股羞惱的勁。

淩硯行:“姓沈。”

能討好到人就成,黎懷安趕緊點頭,“可是蔣沈韓楊的沈?”

淩硯行頷了頷首,沈木魚憤憤道,“錯!”

黎懷安左右瞧瞧他們兩個。

沈木魚幽幽道:“是沈陽愈的那個沈!”

中書令的姓氏?那不還是蔣沈韓楊的沈嘛,我這黎還是先皇後的黎呢也不見我顯擺,黎懷安笑笑,彎腰記下。

他懂,出身不好都喜歡攀高枝。

沈木魚繼續幽幽開口:“沈陽愈就是我爹。”

黎懷安驀然擡頭,眼珠子一瞪。

沈木魚整張臉紅的像朝天的紅辣椒,不敢當著靖王的面再大膽的說他們只是兄弟,可別給自己挖坑埋了,只能漲.紅著脖子高聲道:“我爹是中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