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第2/2頁)

那人的一雙腿似乎被故意折斷後綁上了石塊,完全喪失了活動能力。只能由兩只妖怪拖拽著前行。淒慘的模樣甚至不如前方作為祭品的犧牲玉帛。

他低垂著頭,額前的發絲不知是由於雨還是血,一綹一綹地黏在臉上,對於兩只妖怪地粗暴行徑毫無反應,就像是死了。

經由的台階上,留下一條拖拽過後的血痕。卻很快被雨水沖淡。

台階盡頭的鳥居前,靜檀戴著面具,穿著祭祀禮服,等候在原地。

他身旁站著一個比他更高的人,同樣戴著面具,但身上的祭祀禮服不同於他的深色,而是一身雪白,袖口和領口繡著莊重華麗的玄鳥紋樣,腰間纏繞的紅色錦緞上,同樣點綴著刺繡和金粉,與流蘇繩結一同勾勒出勁瘦的腰身。

而一人一妖身側似乎有一層透明的屏障,將雨幕盡數隔開。

兩人的面具都狀若鳥類的面部,面具表面同樣用金色粉墨繪制了繁復的圖案,覆蓋了整張臉。除了鳥喙下露出對方的一雙薄唇以及線條流暢的下頜。而腦後則用一條條扭絞的白繩固定,多余的部分邊如同流蘇一般垂於身後。

時穆被拖拽上最後一節台階時,便看到是那樣一個身影。

在黑夜之中給,唯獨那人無比炫目,使他亂了呼吸,薄弱的心跳無法控制的搏動起來。

然而他偽裝得很好,只一眼後便迅速垂下眼簾,同時胸膛裏傳來隱隱陣痛,渾身的傷痕相比起來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那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靜檀身邊。好似高懸空中的皎月,而渾身血汙的時穆只是溝渠裏的汙泥。

“時辰已到,典禮即刻舉行。”

身著玄衣的靜檀正欲轉身,便聽覓羅道。

“年年都是酒肉玉帛這些祭品,想必神鳥早就厭倦了。今日我便做一個開端,為神鳥獻上一個全新的祭品,”

她勾唇笑道:

“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一聲令下,兩頭妖怪便將渾身血水的時穆從隊伍最末端擡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