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受傷了?”南笙問道。
他低低應了一聲。
“傷在哪兒了?”
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袍, 露出後背猙獰的刀傷,那刀傷從後脖頸一直蔓延到腰身。
“澡都洗了,傷口怎麽不處理?”他問道。
他擡了下眸子, 委屈道:“夠不著。”
“我叫我爹過來。”她起身往外走,卻被楚幽扯住了手臂, “想要乖乖幫我。”
“我去拿藥。”
“那你快些, 我太疼了。”他眼巴巴地瞧,那模樣倒是不像疼的。
‘這個作精, 我真的會謝。’殺馬特嫌棄地咦了一聲。‘宿主,別理他, 讓他疼死好了。’
南笙出了房,從他爹那裏拿了傷藥。
“你拿傷藥做什麽?”南華奇怪問道。
“楚幽受傷了。”她道。
“傷哪兒了,你拿這瓶, 好得快。”南華把剛拿的傷藥放下, 立即又拿了一瓶塞進她手裏。
南笙看著手裏白色瓷瓶, 看了他一眼, 從他那藥箱裏拿了他最開始拿的那瓶藥。
南華便叫,“那瓶不行, 那是我給小白用的。”
“沒事, 他不介意。”南笙拿著藥瓶向他揮了揮手,南華不由噎了一下。
“師兄, 還沒休息?”南笙見喻聞舟還在院子裏, 他回過頭, 笑了一聲, “我打幾個絡子, 西北那邊有些地方會用彩帶做的結祝福用。”
“師兄還會這手藝?”南笙笑道。
他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沒什麽手藝, 就是隨便做的。”
“回頭師兄也送我一個吧!”
“好,本也要送你的。”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房了,師兄也早點休息。”她道。
“好。”目送南笙回房後,喻聞舟看向夜空,不由釋然地笑了一聲,而後低頭繼續打著絡子。
原本他是準備回漠北,可是既然楚幽想再辦一次婚禮,作為師兄,他自然要看著師妹出嫁,從前就錯過了一次,可不能再錯過一次,他還要給師妹撐腰呢!
南笙回到房內,誰知某人又吃飛醋了,“剛剛和喻聞舟說什麽了?”
“說要跟師兄私奔去西北。”
“你敢跟他私奔,我就敢打斷他的腿。”他森森地道。
“那要不要把我腿一起打斷。”她道。
那還不如打斷他自己的腿,說不定她還能心疼呢!南笙叫他去床邊坐著,他坐了過去。
“怎麽,這下半身也傷到了?”見他要脫褲子,她挑眉道。
“脫了方便些。”
“方便什麽?”她靠在墻邊,問道。
他喉結滾了滾,沒說話,把給“小白”用的那瓶藥放在了桌面上,拿過另一瓶藥。
她將藥膏在手裏揉了一會,待藥膏化了之後,便塗在傷口上。
他嘶了一聲,南笙頭也不擡地道:“忍一忍。”
“嘶,乖乖輕點。”他叫聲越來越誇張,越來越蕩漾,知道的以為他在上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
南笙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再叫試試。”
他閉上眼,一臉隱忍難耐的模樣,委屈道:“只是有一點點疼,我忍一忍就是。”
‘嘔,這不但是個作精,還是個綠茶精。’殺馬特實在忍不住吐槽,它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在這裏裝可憐,裝委屈。
你看他白天殺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以為他受了多重的傷,其實這傷是他自己作的,故意將破綻露給別人,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知道裝可憐,偏它宿主親就吃他這一套,果然沒有人逃過綠茶精的千層套路,除了它統子,因為統子毛得感情。
‘下一屆戲精的誕生沒他我不看。’
南笙被殺馬特逗笑了,“看來是我手太重了,委屈你了,我還是叫師兄進來幫你上藥,師兄比我手輕些。”
她準備出門時,楚幽將她扯住了,“不疼了。”
他這一扯,倒是將南笙外面那件遠山青的罩衫給扯了下來。
“那還叫不叫了。”她將罩衫拉了回去。
“不叫了。”他抿了下唇,整個人蔫噠噠的。
夜深露重,南笙出門洗了下手,她不緊不慢地道,“今日這些人是哪邊派來的?”
“我們調查了這些黑衣人的身份特征,像是魔教中人,前段時間我們搗毀了魔教好些個駐地,他們似乎有些狗急跳墻了。”
“這些人是在無人處截殺的楚幽嗎?”
“確實是無人處,不過當時還有左相夫人廖湘在場。”她回道。
“廖湘可有出事。”
“這倒是沒有,就是受了些驚嚇,聽說回去後便病了。”撫詩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