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頁)
陸振國果然就放下了酒杯,他是個外在形象十分冷酷的男人,但這些日子在常安的面前會經常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怎麽看都像是帶著討好。
“行,我不喝了。”
溫俏在家的時候也不會喝酒,常安甚至不知道她有喝醉過,在大院一眾長輩的眼裏,她永遠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形象。
至於刁蠻任性那更是不存在的,她只是比其他的孩子活潑了點。
這話從溫俏小時候一直說到了長大,所以她今天就只喝飲料。
陸霄的手邊也有酒,但他沒喝。
溫琢倒是陪著陸老爺子喝了兩杯,之後就沒再碰過酒杯。
蕭雲城的手放在酒杯上,收回落在陸振國身上的視線,無聲的冷笑了下,然後擡起了手裏的酒杯。
酒水入喉,帶著一股辛辣。
他這一年的時間應酬很多,幾乎每一次和人周旋應交都少不了要喝酒,次數多了,就落下了胃病。
沒人再會在他身邊說:“你別去了,我都能幫你。”
也沒人會勸他少喝酒。
溫俏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是根本不認識一樣。
蕭雲城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直直地看著她,緊接著又是一杯酒。
溫俏覺得他肯定是有點什麽毛病,忍不住地轉頭看了眼旁邊的溫琢,蹙著眉。
溫琢看著她,微微一頓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擡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蕭雲城。
對上溫琢的視線,蕭雲城也似想起了那晚的事,不可否認的是,溫琢下手真的狠,不留一點情面,甚至比路明那次來得還要狠。
他動手專門挑了看不到傷的地方,卻能讓人疼得說不出話來。
蕭雲城握著酒杯的手緊了下,移開了視線,他故意給陸振國敬酒:“陸叔,我還沒謝謝,你當年把我領回來。”
一句話,讓飯桌上的氣氛有了片刻的凝滯。
溫俏剛要開口,溫琢就抓了下她的手腕。
她很生氣地瞪了溫琢一眼。
溫琢有些無奈,但對她還是笑得十分的溫和,帶著點安撫的意思。
她又轉頭去看對面的陸霄。
陸霄讓她聽話,乖一點。沒說話,但眼神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溫俏還是很了解他的。
所以她沒作聲,老老實實地保持安靜。
陸老爺子扯了個和她有關的話題,他們幾個人在這邊聊起來。
那邊則是陸振國,常安,還有蕭雲城三個人。
若是以前,陸振國肯定是要讓蕭雲城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也不用說謝謝,他接他回來,自然是要照顧他的。
可今天他沒作聲。
常安伸手夾了菜放進溫俏的碗裏,說:“飯桌上,就先別說這些話。”
先別說的意思就是現在別說。
蕭雲城笑了下,自顧自地喝完了杯裏的酒水。
陸振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今天之前,陸老爺子找陸振國談過一次話,讓他自己想想清楚,這是該怎麽解決,當年的事情又該怎麽算清楚。
說到底,這事就是陸振國自己沒處理好。
說是虧欠,虧欠這個,虧欠那個,自認為大丈夫的攬下了一切責任,自認為有承擔,其實還是自私,自私到從未考慮過自己身邊人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在乎常安,就該站在她的角度上想想問題。”
這句話,陸老爺子說了不止一次,當年陸振國執意要把蕭雲城帶回家的時候,他就已經再三提醒過他。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他只能提醒陸振國一句:“蕭雲城看著對你有些誤會,對我們陸家也有些敵意,你也是時候把那些東西交給他了,俏俏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蕭雲城就算真的要報復陸家,也不該從溫俏下手。
但他這步棋,的確是直擊要害。
若是溫俏還是一意孤行地要和他在一起,蕭雲城也算是拿捏住了陸家,最重要的是他拿捏住了陸霄。
晚飯過後,陸振國找了蕭雲城說話。
外面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偶爾能在深藍的夜空之下看到綻放的煙火,像是一朵朵綻放的銀花,轉瞬即逝,一簇接著一簇。
常安回了臥室,過了會兒拿出了兩盞燈籠,讓溫俏和陸霄掛到門口。
外面風雪已經停了,炮仗聲很熱鬧。
溫俏換了件粉色衣服,戴著毛線帽,毛線帽下面墜著兩個白色的毛球,她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出了門才發現外面也沒有很冷,反倒是自己捂得有些熱。
門口有一張長椅,上次她和陸霄看雪就是坐在這裏。
現在她也是坐在這裏,看著陸霄拿了燈籠準備往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