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忌日

陳梓迷迷糊糊地想著,還不等他回過神,旁邊的床位忽然發出一陣響動,接著,身邊的床榻向下凹陷,濃重的烏木沉香撲面而來,讓他本就迷糊的思緒更混亂了。

“不行——”

陳梓抓住秦航的手,眼中浮起一層水光。

燈還沒關,秦航將陳梓臉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反手握住陳梓的手腕壓在頭頂,鼻尖相距不足兩公分,熱氣盡數噴在陳梓臉上。

“少爺,我易感期來了。”

陳梓盯著他幽深的眼睛,仔細分辨Alpha的信息素。

確實有易感期來臨的信號,但還沒有正式進入的痕跡。

發情期遇上易感期,到時候場面會變成怎麽樣簡直不敢想象。

他咬了咬下唇,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堅決道:“不行。”

對於他的回答,秦航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故意下壓了幾分,嘴唇與他若即若離,與此同時釋放出更多Alpha信息素,參雜著類似於Alpha求愛的信號。

“為什麽?”

“…你的傷…”

他一說完,秦航就抱著他翻了個身,讓陳梓在上面。

“那少爺你來控制吧。”

“注意別碰著傷口。”

……

陳梓後面回想起來,覺得這一夜只能用瘋狂和折磨來形容。

終身標記後的Alpha和Omega會對自己的伴侶產生極其強烈的依賴性,基本每隔24小時就會需要嗅吻對方的信息素尋求安撫,不然會引起生理上的焦慮情緒。

兩人足足兩個月沒有進行過交互融合,但凡一方做出任何引誘的行為,從生物學上講,另一方根本不可能保持清醒。

所以陳梓即便已經死死咬住牙,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可身體卻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甚至到後來,兩人的易感期和發情期被一起激了出來

秦航的這次易感期持續了足足一整個星期。

期間,陳梓腳都沒有沾過地。

陳梓清醒過來時,床單已經被收拾幹凈,身旁的位置失去了溫度,他環視一圈,周圍一片安靜,並沒有秦航的身影。

身上的骨頭像全被敲碎了重組,光是擡個手臂,肩背肌肉就傳來一陣拉扯的劇痛。

他身上不知什麽時候裹上了一件幹凈的睡袍,只是沒拴腰帶,當被子掀開的那一刻,陳梓清晰地看到全身上下的痕跡,都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連腳趾尖都有牙印。

陳梓撐著床板費力地坐起身,拿過床頭櫃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意外的是,水居然是熱的。

那秦航肯定還沒有離開多久。

濃稠的信息素在房間內飄蕩,陳梓心裏有些空蕩,無名的焦慮漸漸在心中泛開,他拿著杯子的手收緊,沙啞著聲音喊了句:“秦航——”

回應他的只有沉寂。

陳梓垂下眼簾,盯著杯中微微晃動的水,眼底逐漸覆上薄冰。

“哢嚓——”

門邊傳來動靜,陳梓猛地擡頭望去——

秦航穿著一身迷彩制服,身材挺拔,結實有力的小腿被包裹在軍用皮靴裏,襯得雙腿格外修長筆直,往上是寬闊的肩背和蓬勃的胸肌,小臂是只有陳梓知道的強壯有力,一只手就足以將他整個人牢牢托在身上。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十分具有壓迫感,凜冽氣質冷如冰山,令人望而生畏。

可當秦航擡步朝他走來時,這座冰山卻漸漸開始融化。

等他在床邊駐足時,周身就只剩下了春日暖風般的柔情。

秦航坐在床邊,手背貼了貼陳梓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秦航對他說,“早上起來你身上很熱,我怕你發燒了,然後去買了點藥。”

陳梓這才注意到秦航手中提著的一袋藥盒。

秦航將枕頭支起來,讓陳梓更舒服地靠著。

陳梓腰背酸軟,所有的焦躁不安在見到秦航時一掃而空,可對於秦航一聲不吭的離開,陳梓還有些生氣。

他幽幽地盯著秦航,一句話未說,周身的空氣已經暴露了他的不悅。

秦航將他手中的水杯抽出放到桌上,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唇:“怎麽剛醒就鬧脾氣?”

語氣充滿了寵溺。

“對不起。”秦航以為陳梓是因這幾天他做得太狠而生氣,語氣無奈,“我實在沒忍住,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從來都不可能保持冷靜。”

“所以有時候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秦航小聲請求原諒,“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少爺。”

他不說還好,一說,陳梓就忍不住回想起來這幾天的場景。

好多畫面在他腦海中已經只剩下碎片了,他只殘缺地記得,他被Alpha的信息素壓制,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到後面腰腹根本沒了力氣,直接癱軟在秦航身上失去了意識。

所以直到現在他兩條大腿都酸得不行,只是簡單動一下都痛。

陳梓臉色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