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灰色包袱(第2/3頁)

他要好好修煉,永遠做師尊的後盾。

在林澤的鼓勵下,李焚鶴終於感到身上久違的充滿力量,對於這次宗門大比的魁首,他勢在必得。

既然林澤給了他這麽好的法寶,那今日就先練劍術吧。

師尊的寢殿似乎有本劍法不錯,之前他還沒看完,師尊不在,他先去借來一看,練成之後師尊肯定也會為他高興。

*

一日前,立在太清仙宗山門的郁逞深吸了一口氣,曾經他就是在這裏被楚栩雲趕出宗門,那日的滂沱大雨至今仍記憶猶新。

哪怕時過境遷,只要看到這座山門,心底依舊會升上一股寒氣。

被趕走後的四年裏,他只能靠著那日阿栩留下的承諾苟活於世,雖不缺吃穿,但魂魄好像已經埋葬在這裏。

罷了,不想了。

距宗門大比只剩三日,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想要拿到那元清聖水,必須要讓李焚鶴成為宗門大比魁首。

那個蠢貨實力太弱,需要好好教導一番。

但郁逞當下首要想做的事卻不是去找李焚鶴,而是……先去阿栩的寢殿。

身為太清仙君,阿栩可以獨住一峰,擁有一座占山寢殿,外門弟子不得隨意叨擾仙君修煉。

如果阿栩收藏了什麽東西,那麽一定就在他的寢殿裏。

郁逞心知自己心胸狹隘,這樣做阿栩說不定會生氣惱火,但他真的想知道,楚父口中的那張畫像,究竟畫的是誰。

只是看一看罷了,他什麽都不會做。

他和阿栩已經成親,郁逞沒辦法在這種時候問出口。

如今就是得到答案的最好機會。

他自己去找,無論畫像上是誰,他不會怨恨任何人。

來到熟悉的寢殿,郁逞仔細地將一磚一瓦全部看過,心頭微微酸疼些許。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太清宗,說不定他還能常常和阿栩在這裏練劍。

阿栩雖然沒有收他為徒,卻常常讓他在自己的寢殿練劍,私下傳授他許多道法。

那是郁逞在太清宗最美好的時光。

每日清早天還沒亮,他便會帶著阿栩給的學徒木劍來到山上,遙遙地看到不遠處寢殿雲階上楚栩雲的身影,在山林的薄霧中衣白勝雪,縹緲如仙,心尖悄然地快跳起來。

阿栩的教導很嚴格,大抵是因為他也是那樣要求自己,所以像責罰李焚鶴揮劍三萬下這樣的事情,對於阿栩而言並算不得什麽,他每日都是這樣練習的。

勤奮、刻苦,超乎常人的努力和無與倫比的天賦,才造就了太清仙君楚栩雲。

可能在楚栩雲心裏,他只認為自己做了很普通平常的事情。

郁逞卻發自內心地敬佩那樣的楚栩雲。

他一直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他很好,只是自己不知道。

郁逞收回思緒,才發覺自己已經踏進了寢殿,周遭的陳設依然和四年前沒有任何變化,能看出有宗門弟子常來打掃清塵,所以幹凈整潔,連桌案上都放著一本劍法古籍,仿佛剛剛還有人在這裏練過劍似的。

他拾起那本古籍粗略看了看,很快便無趣地擱下。

那是郁逞很早之前就練過的劍法,早已融會貫通,給李焚鶴看倒是正合適。

待找到畫像之後,他再去見宗主和李焚鶴不遲。

只是,阿栩會把畫像藏在哪裏?

郁逞四下環顧,沒能看到哪裏掛著畫像,想來也不會是在顯眼的地方。

他隨意在書架上翻找,一無所獲,轉而把目光投向了楚栩雲的床榻。

郁逞掀開被褥,仔細找了半晌,還是沒能找到任何跟畫像沾邊的東西,只得規規矩矩地把被褥重新鋪好。

到底會藏在哪裏?

郁逞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答案。

目光在寢殿內掠過一圈,忽然停在擱在殿門邊的灰色包裹上。

他神色稍頓,似乎察覺到什麽,緩緩走上前去,把那灰色包袱仔細打量一番。

先前從未見到阿栩拿出這個包袱,難道是宗門弟子在打掃寢殿時翻出來的?

郁逞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將那包袱輕輕解開。

他只是看看,看一眼,就一眼。

只一眼,他便怔愣在原地。

眼睫微顫,郁逞如同觸碰到灼燒手心的火焰般,飛快將那東西松開,目光仍直勾勾地盯在上面,呼吸微微急促——

是畫像。

紀憐洲的畫像。

仿佛一瞬間墜入了谷底,郁逞甚至不知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他分明早就猜測畫像上的人會是紀憐洲,可心裏卻一直懷有幾分希冀,希冀那畫像只不過是阿栩的父親,宗主,抑或是什麽阿栩崇拜之人。

果然是紀憐洲。

偏偏真的是紀憐洲。

郁逞挪開眼,腦海裏卻盡是楚栩雲與紀憐洲比肩而立的畫面。

太清仙君與三聖劍仙,青梅竹馬與一生摯友。

無論哪個身份,都不是郁逞可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