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頁)
也就怕過嫂子。
之前倆人吵架時被嫂子提劍追了幾裏地,自此再也不敢喝到醉得不省人事才回家。
相豫擡手卸了腕甲,隨手拋給身後親衛。
腕甲頗為厚重,戰場上能救命,但小規模的打鬥不方便,當然,更不方便逃命。
“走,去瞧瞧是哪位故人。”
相豫道。
斥衛忙不叠點頭。
副將傻眼,“不是,大哥,你不能去。”
“萬一你——”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相豫沒有好氣道,“我去去就回,別跟軍師說。”
那是個比夫子還能說教的人,要是他知道了,必會拖著他說上半日的千金之軀做不出
“大哥,您可一定要回來啊!”
相豫不聽勸,副將眼睜睜看著相豫消失在自己視線,然後掉頭便對親衛道,“快!快把這件事告訴軍師!讓軍師拿個主意!”
開什麽玩笑?
這事能瞞得過軍師?
他現在不告訴軍師,是等著軍師對他軍法處置嗎?
——大哥心疼自家兄弟,不會打他們軍棍,可軍師他是真的打啊!而且是照死裏打啊!
軍師頭大如鬥。
他就知道相豫會搞事。
都什麽身份了,還拿遊俠那一套來管理軍隊?
“前軍變側翼,中軍變前軍,迂回包抄這些人,不要走漏半點風聲。”
軍師一一吩咐下去。
四千余人瞬間改變陣型,悄無聲息圍住相蘊和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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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啊,我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會在這種鬼地方見到你。”
小山似的壯漢嚶嚶嚶,抱著相蘊和不松手,“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
“我一想到你被人追殺,我就吃不下睡不下,身上的肉都快瘦沒了。”
杜滿拿著相蘊和的手去捏自己的臉,“你看,我身上都沒肉了。”
相蘊和捏了捏。
是瘦了不少,她捏了三下才捏到骨頭呢。
宋梨噗嗤一笑,“半年未見,滿哥越發魁梧了,小阿和都快捏不動你了。”
“跟著大哥出生入死的,不魁梧哪能行?”
杜滿道,“要是瘦得跟竹竿似的,別說殺敵了,連槍都提不動。”
這話是大實話。
相蘊和別說提槍了,提刀都費勁,唯一趁手的兵器是阿娘留給她的匕首,短小輕便,鋒利無比,抹人脖子跟切菜似的。
“別說我了,說說阿和。”
杜滿看了又看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阿和,這段時間你是怎麽過來的?怎麽還有錢有糧了?”
不止有錢有糧,更重要的是還有人。
那個一個照面就把他擒下來的男人,絕對是未來能征戰一方的悍將。
說話間,杜滿又去看石都,男人負手而立,面帶微笑,毫無剛才沖陣時的滿臉煞氣。
——恩,對待自己人和對待來打劫的人完全不一樣。
杜滿對石都剛才捉拿自己的不滿一掃而光。
阿和居然能招攬到這種人?大哥以後有幫手了!
“不著急,等阿父過來咱們再說。”
相蘊和笑眯眯。
蘭月笑道,“那就等豫過來,省得你跟阿滿說完又要跟豫再說一遍。”
“對,一會兒大哥還要過來呢,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杜滿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只顧著開心,把其他事全忘了。”
被杜滿遺忘的相豫一臉警惕地打量著周圍人。
他承認這些年自己做了不少缺德事,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把同僚出去吃花酒的事情告訴他夫人,讓同僚再次跟他一起打仗時臉上多了好幾道疤。
梁王寵愛幼子不喜長子,續娶的繼室更是一個厲害人物,把長子戕害得沒處躲,他便提了一嘴楚風館的小廝著實俊俏,婦人見了走不動道,第二天一大早,梁王長子便偷偷給繼室送了幾個俊俏奴仆聽使喚。
像這種缺德事太多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
常言道,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缺德事做太多,哪有不遭報應的?
相豫一路走來,連幫著梁王繼室偷男人這種事情都想到了,可還是沒想到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這群人。
難道是他騙的軍糧是這群人供的?
不能吧?都有供軍糧的實力了,還能跑到這窮鄉僻壤來避難?
相豫百思不得其解。
“我家主人請你前來一敘。”
正在思索間,忽而聽到有人對他道。
擡頭一瞧,說話的人是頗為英武的男人,跨馬提槍,虎口之處有老繭,顯然是練家子。
——一個照面捉杜滿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相豫眼皮一擡,拱手笑道,“敢問將軍,不知你家主人是我的哪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