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2頁)
薛偉銘幾人聽了,連聲道謝,便將他們的稿件都帶走了。
江南和楊玲等也繼續投入工作,二月二十日,評委評分結束後,他們開始統計評分、排名、排版、請團委審核、安排印刷事宜,忙得不可開交。
流風文學的繁忙程度也不遑多讓,雖然沒有比賽評分這些程序,但他們歇了大半個假期,時間格外緊迫,又兼這回征到了比預想中多好幾倍的稿件,光是選稿都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好在幾人加班加點,在預定時間將排版和稿子都送到了印刷廠,只印刷廠的制版師傅拿著他們的一篇稿件皺起了眉。
語重心長向他道,“小薛啊,你看你們這篇稿子要不要換一換?”
薛偉銘不解,“劉師傅,這篇稿子有什麽問題嗎?”這可是通過團委審核的稿件。
而且,這篇文章寫得極好,可稱得上他們這次征稿的前三名。
劉師傅只搖搖頭,“不是那種問題。”
說著,他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另一份稿件,遞給薛偉銘。
薛偉銘不明所以地接過一瞧,眼皮一跳。
因為這篇稿子,除去署名和筆跡,與他們的稿子一模一樣!
“劉師傅這是哪兒來的?”薛偉銘忙道。
劉師傅回道,“這是《班馬》的稿子,他們這次征文大賽的二等獎。”
“這是怎麽回事?”薛偉銘嘴裏無意識喃喃,眼裏卻泛起光……
劉師傅指著兩份稿件上的署名道,“應該是一稿多投,你瞧《班馬》這份署名是‘淩雲’,而你們的是‘張淩雲’,我在原來廠子上班時遇到過這種事兒。你再去跟小楊他們確認一下這兩份稿件的收款地址是不是一樣的,如果是一樣的,你們屬實沒必要登,這人在小楊那兒拿了二等獎,獎金獎品一樣不少,你們若是再登了,浪費版面不說,還得再給他一份稿費,你說這憋不憋屈。”
劉師傅說著“嘖嘖”了兩聲,覺得這人文徳不怎麽樣。
薛偉銘則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麽。
“小薛?”
劉師傅擡頭,見薛偉銘遲遲不應答,喊了他一聲。
薛偉銘忙回神,“劉師傅,那您先放一下,我馬上回去確認!”
說著,他便離開了印刷廠,回到辦公室,將稿子的信封找了出來,卻猛然發現稿子和信封的上的字跡明顯不一樣。
薛偉銘立時憤怒:這是從狂瞽報社拿回來了,是不是他們拆開過,盜取了流風的稿件……
但很快,他將稿件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上面備注的日期後,便否定自己:一月中旬他們還沒有開始征稿,而且這份稿符合《班馬》的征文主題,應該本來就是投給班馬的;
那為什麽信封上卻寫著他們雜志社的名字?郵戳也是二月份的……
薛偉銘不由氣餒,難不成真是一稿多投?
不過,一稿多投也有可操作的空間,流風的傳播速度實在太慢,遠遠比不上預期,他得借一借別的東風。
只是眼下他得先去確認,於是,他便去了班馬辦公室。
班馬眾人依舊忙碌,按照慣例,未獲獎的文章他們也不會浪費,將做成一份特刊發行,如今正在校稿和排版。
聽得有人一稿多投,楊玲不禁皺起了眉,“若是早一些發現就好了。”
《班馬》也可以撤下來,若說是他們收到稿件遲遲未給回應,那人一投兩家還說得過去,可收到稿件的日期極其相近,這不是浪費他們的時間精力嗎?
楊玲說著,將‘淩雲’的信封找了出來,將裏面的匯款地址遞給薛偉銘瞧,“你看看是不是一樣的?”
薛偉銘接過去,垂眸仔細一瞧,卻瞳孔一縮。
不一樣。
但他仍舊鎮靜地將匯款地址還給楊玲,一臉喪氣,並不說一不一樣,只嘆了一口氣道,“學姐,這篇稿子我們不打算撤了,他寫得實在好,我們舍不得放棄。”
楊玲無奈,一稿多投也不犯法,既然薛偉銘不介意,她也不好說什麽,只得看人離開。
而薛偉銘離開後,立刻將他背下的‘淩雲’的地址記在本子上,又到印刷廠通知劉師傅繼續制版,而後便徇著‘張淩雲’的地址找了去。
他們只在滬市征文,所以投稿者一定是滬市人或者在滬市上學的學生,而‘淩雲’的地址是一個南方小縣城,他得再去確認一下。
薛偉銘的動作,狂瞽報社並不知情,只是三月刊發行後,校外兩篇抨擊文章劈頭蓋臉而來,一篇質問《班馬》是否因為做大以後過於傲慢,一篇質疑學生辦雜志的專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