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她喜歡縮蝸牛殼裏,行,她縮吧。她這套故作渣女的套路對二十歲的齊禮有用,對二十七歲的齊禮沒用。

二十七歲的齊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圈,油鹽不進。

二十歲的齊禮放她離開,二十七歲的齊禮能把她的破殼子給幹爛。

他的濕衣服拓濕了焦棠的衣服,他們在床上糾纏,到處都是潮濕,外面雨下的很大水聲嘩嘩的像是沉進了海底。

衣服纏住了焦棠的手,她仰起頭喘著氣看他。齊禮還是那個樣子,不管多瘋,底下都撐出明顯的痕跡了,一副要火山噴發的樣子。

表面永遠是雷打不動的冷靜,俊美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只有唇角抿著。

他垂著眼,慢條斯理地拆避孕套的盒子。

“節操這種東西,我沒有一點。”他撕開了盒子取出一個扔到焦棠身上,半跪在床上,擡手解襯衣扣子,睫毛在他眼下拓出陰翳,“你願意做什麽都行,隨你,你要是忍得住,你可以全程不叫。我搞屍體,也能做的下去。”

他揚手把襯衣甩下了床,在焦棠想要逃跑之前,他擡腿一步過來壓住了焦棠的腿,他半跪在焦棠的身上,裸著上身。居高臨下看著她,繼續慢條斯理地解著褲子。

他腰側溝壑在逆光下拉出又深又暗的陰影,連著一道淺淡的疤痕,一路蜿蜒進了褲子深處。他的頭發眉眼身體都是濕的,貼著焦棠,把焦棠也弄濕了,他冷白的手指勾開最後一截拉鏈,俯身冰冷指尖頂了頂焦棠的臉頰,聲音很輕,“小時候我爸一直認為我長大後會變成一個禍害女生的畜生,因為這個,他把才四歲的我送到一個鬼地方折磨了整整三年。我那時候特別恨他,我覺得他對我有偏見。焦棠,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他頓了下,“我真挺畜生的,你十六歲那年,我就想動你了。”

焦棠震驚地看著他。

“很意外?”齊禮掐了掐她的臉,他的手沿著她的下巴緩緩往下滑,把她所有的反應都給記住,焦棠分手的理由是不愛他,純純利用他,利用完了她要走了,所謂的愛情不過是齊禮的幻想。齊禮以前信,現在不信,“我給過你兩次機會,一次是你十六歲那年,非要追著我去學什麽音樂。我不想毀了你的人生,我推開了你,是你鍥而不舍貼上來。第二次,你說要分手去追求什麽你想要的人生,我又放了你一次。”

焦棠的心和身體一起顫抖戰栗,她看著面前的人,難以置信。

“知道我寫《我會死在明天》那晚上我在想什麽嗎?我想死,我不想活了,我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聊,很沒意思。”齊禮親吻著焦棠的唇,手指探進她的衣服裏,一寸寸深入,“那天,你拉著我的手,說我們還有今天,明天之前都是希望。焦棠,是你招惹我的,今天也是你放我進來的。你覺得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你覺得,我還會再給你機會嗎?”

“焦棠,你如今只有兩個選擇,哭的大聲一點,或者叫的大聲一點。”

所有人都問齊禮為什麽會愛上焦棠,愛的死心塌地,為什麽就非她不可了?

這得從齊禮的少年時期開始說。

齊禮在還沒有性別意識的時候,就被他爸劃進了禍害妖孽的分類。

據說是他爸某天下班回來,看到一群小女生在他家打成了一團,齊禮穿著漂亮的白襯衣坐在高處挑著眼尾一副選妃的浪蕩模樣說:“誰打贏了,明天我就跟誰玩。”

齊桁頓時覺得齊禮要走上犯罪的道路,齊家世代軍人,家風嚴謹,怎麽就生出了個紈絝浪蕩子呢?

對於這些事,齊禮沒記憶,他只知道一群女生天天圍著他很煩。

那年齊禮剛四歲,四歲的孩子,他還沒有性別意識就被齊桁判定為小流氓。他被送到了一所以嚴格訓練體能聞名的學校,在那裏度過了他人生最黑暗的三年。

齊桁說男孩就應該多吃苦,樹不修不成材,寵兒就是敗兒。他們貫徹的很徹底,齊禮的整個童年沒有得到過一絲的關愛,他變得暴戾尖銳。

他沒有愛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人愛他,他也不愛任何人。

後來為了上學,齊桁到底還是妥協把他接了回來。可對他也沒有一點好臉,每次打他都往死裏打。

齊禮越加冷漠,對誰說話都狠。青春期詭異的審美,他越是冷漠,越是無情,越被那群小女生追捧。

他們認為他很酷。

初二那年,有個女生因為齊禮的拒絕自殺了。

這件事鬧的很大,齊禮什麽都沒做,卻被釘到了十字架上,判了死刑,他被社會性死亡。

那次,齊桁打斷了一根皮帶。

齊桁提起來就是他害死了一個女孩,他是個禍害。

焦棠找上齊禮的那段時間,正是他青春期最焦灼的時候。叛逆,瘋狂,命懸一線。與整個世界對抗,他沒有明天,他的世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