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焦棠可太清楚她的酒量多差了。

“什麽烏托邦。”焦棠笑了來,靠在車玻璃上看太陽,十年前她爸把她送鄉下,她也是這麽看太陽,“我以前很羨慕你的人生,現在依舊羨慕。你爸媽是我要的爸媽,你老婆,是……我要的那種老婆。”

同一個太陽,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我爸媽可以跟你享,我老婆不行,你少打我老婆的主意。”席宇在紅燈前踩下刹車,警惕地盯著焦棠,“你這話可別去,誰都別。”

要是讓齊禮聽見,齊禮那個瘋批格,他們夫妻危。

“禮哥見過你老婆嗎?”焦棠忽然很好奇。

“見過啊。”席宇看她一臉玩笑才放下心,“我們剛談的時候,我帶去給禮哥看過。”

焦棠胸口墜著點什麽,她沉默了一會兒道,“禮哥……怎麽評價?”

“他沒評價,他才不管這個,我算找個男人,他也能給我送三百六十五個祝福。”席宇看前方綠燈了,連忙把車開去,“禮哥的眼光跟我們凡人不一樣。”

完,席宇齊禮的理型坐在這裏。

“禮哥高中時學習成績好嗎?”焦棠換了個題。

“他是聰明不學的類型,跟我這種純學渣不一樣。”席宇斟酌著用詞,道,“他初中時了點事兒,他擺爛了。後來他考A大,那不考上了。他基礎還是強的,人聰明,學習能力強。”

那是高中時學習不太好,十六中確實不是什麽好高中。

焦棠他們的開始,齊禮那樣的天之驕子,那麽張狂的表底下也過自卑的時刻。

“初中……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嗎?”

“好像是個女生追他,他給拒絕了,大概拒絕的話不是太好聽,方尋短見了。具體死沒死我不知道,他影響挺大的,我也不理解,為什麽這種事要怪他。”席宇的人生挺順的,他不順的那幾年都是自找的,“好像他還被網暴了,反正挺嚴重的,他中考交了好幾張白卷。要不然以他的聰明勁兒,我覺得他會上成華,真那樣,你們兩個估計現在孩子都讀幼兒園了。”

突然意識自己多了,席宇拍了下自己的嘴,道,“當我放屁。”

齊禮很少談過去,他們在一的時候他也不談少年。

他很成熟很穩重,天塌下來他都能撐住,他極少脆弱。那天在床上,齊禮難得失了態,他他小時候被父親判定為一個長大會禍害女生的畜生。

如果結合初中這件事,一切都理得通了。

天之驕子的齊禮為什麽會自卑?

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他也脆弱的時候,他只是不把傷口露來給人看。

十年前,焦棠見過他從三樓墜落,而他的父親不擔心他會不會受傷,還是拎著棍子要追著打他。

那一晚,他難得露少年氣,頑劣地拖著她,整個掛在她身上,故意拉她去走最難走的路。他當時心裏是不是很難過?他也渴求肯定,渴望人能拉他一把,渴望人能關心他疼不疼。

焦棠回酒店沖了個澡,走浴室她拿手機把景思明的所聯系方式都刪了。

如果真的同學跑去跟齊禮三道四,大概是景思明了。只景思明知道她是怎麽進的樂隊,知道她和齊禮的一些開始。

焦棠從來沒提過跟齊禮的關系,景思明卻篤定她和齊禮在一過。

只景思明見過齊禮接她,齊禮送她去學校。

焦棠沒喜歡過景思明,少年時一被排擠,他們短暫地蹲過一片屋檐。

她也不認為景思明多喜歡她,那麽多年不見,見面第一件事方願不願意跟自己試試的能多少真心?

不願意花費時間花費精力去追求,不願意付一點成本,願意了試試,圓一個少年夢。不願意了也沒什麽損失,反正沒付。

這才是真正的成年人的世界,首先要保證自己的權益不受損害。

齊禮那種是虛假的成年人,還不確定她是不是喜歡的人,不確定她沒變心。甚至都不確定她曾經是不是愛他,先砸了一堆錢,砸一堆資源給她,把她往高處捧,一點都不怕付諸東流,為別人做嫁衣。

別人是做三十,他是做十一,時候甚至一都不。

自己默默跑去扛刀子。

來他去扛刀子這事兒,焦棠這股氣憋了七年都散不了,現在來仍是心余悸,她是真的怕了。

早熟的人都晚熟,清醒的人最糊塗。

焦棠是九點劇組,節目組給她準備了一套古裝戲服。她一個NPC也沒多大戲份,化妝師很草率,焦棠幹脆展開自己的化妝包,給自己化妝。

焦棠學過化妝,她還給齊禮畫過舞台妝,齊禮很喜歡鼓勵她去嘗試一切事物,無論她做的好壞,他都挺她。她學化妝,他讓她練手,他能頂著那個不太成熟的妝去參加最盛大的晚會。

衣服是一套紅色的女軍戲服,焦棠把眼線勾了來,她畫了個偏英氣的妝。拒絕了造型師推薦的繁瑣發式,她紮了個高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