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頁)

齊禮不在乎她是不是利用自己,他只在乎她愛不愛他。

焦棠說,“我不愛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都是假的。我想要的全部得到了,你幫我做成了一切,我感謝你,我們到此為止。”

焦棠說,“我要回去讀書了,我一開始就打算讀南方政法大學。為了報復她,我才走到這裏,現在一切回到正軌。”

焦棠退圈了,她回去讀書了。

齊禮在憤怒之下也退圈去了美國,他拼盡一切的初戀原來是個笑話,是他一廂情願,是他自以為是。

他用好幾年才緩過來,他覺得哪裏不對,可焦棠一個字不解釋,他曾經去找過焦棠,他去她的學校拍戲,他去她常去的餐廳跟她偶遇,他去她的城市開演唱會。

她在南方,齊禮去南方開了公司。

焦棠忙忙碌碌,低著頭在這個無聊的世界裏穿梭。

她擡一下頭都能看到齊禮,可她就是不擡頭。

偶爾一次擡頭,她看到了他,驚慌失措,慌忙逃竄到了英國。

齊禮當時應該揪住她問問,可少年人的驕傲,他低不了頭,他怕一低頭自己就碎了。

他們都不低頭,他們就死耗著。

他們耗了七年。

焦棠哭著說,“我一閉眼就是你身上插著一把刀,你要我怎麽辦?你媽哭著求我,讓我離開,你讓我怎麽辦?我害怕,我怕你真的因為我死了。”

他們的少年時光被風一吹,露出了慘烈的模樣。

席宇說:“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應該跟你決裂,我去找焦棠,我陪著她。這事兒擱誰身上都過不去,你進了搶救室,全世界的壓力都落到她頭上了,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撐?她再往前一步,你就會死,你若是她,你敢不敢往前?你受過傷我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人?你活該被甩,誰家好人會像你一樣捅自己?你以為你真是神嗎?你有金身保護?你萬一掛了怎麽辦?你追去吧,你最好追一輩子!追死你!”

席宇最後簡直是破口大罵,非常失態。

那些年,沒人知道齊禮受過傷,連席宇都不知道。

那一件事做的非常隱秘,齊家人是不允許那些緋聞落到齊禮身上。

他們封鎖了全部的消息。他們給青檸傳媒施壓,逼青檸傳媒把焦棠和齊禮都摘了出去。齊禮當時陷在被拋棄的憤怒中,根本沒意識到家人做這些背後的邏輯。

焦棠的違約金是她自己籌的,她拒絕了齊家人幫她解約。她一邊讀書一邊給人作詞作曲,她還清了違約金。

昨晚齊禮一夜沒睡,他都在理這些事。

他看到周寧給他發的焦棠,他在搖晃的鏡頭裏看到焦棠笑起來明媚。她一身艷裝,耀眼地站在陽光下,她燦爛地綻放了,像是回到了《新歌手》時期。

她可以很自信地綻放光芒,她可以站在太陽底下表現自己。

她就是她一個人,她的名字不應該跟任何人綁在一起。

齊禮該放手的,他是該放手。

焦棠離開他會過的更好。

那幾年他說給焦棠遮風擋雨,一大半的風雨都是他帶來的,沒有他,焦棠在她的世界裏大放異彩。

可怎麽放呢?

焦棠開著齊禮的車回到了酒店,簡陋的房間寂靜,空調隨著她插入的房卡響了起來。

焦棠撂下車鑰匙把自己扔到床上,她踢掉鞋子卷起被子裹著自己,她把自己陷入那一片熾熱裏,她的眼淚才滾了出來。

焦棠厭惡焦司純,她不喜歡那個被嬌慣壞了的妹妹。

可也沒想過讓她死,焦司純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焦棠是迷茫的,也恐懼。

焦司純第一次被逼迫拍照應該是她參加《青年搖滾》,那個圈子魚龍混雜,年輕小姑娘很容易陷進去。他們家那種畸形的教育方式,焦司純不敢回去說。

大人的恩怨,終於還是延續到了孩子身上。

焦棠確實是幸運的,她遇到了齊禮,齊禮正直坦蕩,護住了她的整個青春。在這個圈子裏,沒人敢騷擾焦棠。

齊禮是齊家的唯一的孩子,他再叛逆,再大聲喊跟齊家斷絕關系。

他也是齊桁的兒子,小打小鬧就算了,動真格,齊家人不會坐視不理。

他爸是齊桁。

十九歲的焦棠站在醫院白茫茫的走廊裏,看著紅著眼的周靜時,才知道當年齊禮為了震懾許園隨口那句‘我爸是齊桁’有多大的威力。

齊禮家世顯赫,真正的天之驕子。

席宇和焦棠跟著他混了三年,都不知道他爸官會那麽大。

他們只以為他家有錢,他們只認識他小叔,有錢的是他小叔。

他爸是有權。

那樣的人,卻為了焦棠豁出了半條命。

周靜說:“阿禮從小就倔,有主意,誰的話都不聽,一條道走到黑,死都不回頭。他走到今天也不算太冤,他太倔了。可我們只有這一個兒子,我們三十歲才有他,他爸為了他可以不要工作,可以退下來,我們什麽都不要。我們就希望他平安,可他如今躺在裏面,生死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