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5頁)

齊禮是正直善良的人,這也是焦棠被他吸引的原因之一。她跟周寧說如果一個人本質壞,他的偽裝早晚會被揭穿。一個真正好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會變壞。

周寧那個渣前男友罵周寧十八歲跟人上床時,焦棠還恍惚了一下,這是可以罵人的事情嗎?

大概她和齊禮在這方面的關系太健康了,她不認為這是多難以啟齒的事,她也不認為這是什麽罪。

他教她保護自己,他教她認識欲望,他教她面對欲望,欲望不可恥是他教的。他們真正發生關系是焦棠主動,曾經焦棠以為是她更愛。實際上不是,是他把她的感受放到了前面,以她為主。

他們分手他那麽難過,他也沒有去打擾焦棠。他只是跟在她身後,給予她幫助,但路還是讓她自己走。

主動權在她手裏,他讓她做選擇。

齊禮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他支持她的事業,支持她去主動爭取,支持她成為最耀眼的人。

他很尊重她。

“學壞很容易,他有太多學壞的理由。可他沒有,他一直拼命地往上走,依舊保持著他的善良與正直。我無法想象,如果我走他的路,我會怎麽樣?我覺得我會走不下去。我有我媽媽無底線寵愛了我十年,給我做的人生基礎。他連那個十年都沒有,他剛認識這個世界便被送到集中管理的學校,十幾l歲青春期正需要清白公正的年紀被流放,十六七歲拼命找尋的夢想被打壓被毀掉。他一次次被毀掉,一次次重建。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依舊會幫扶弱小,他依舊會對這個世界保持著他的熱忱。他的底色是幹凈正直的,才能扛住這麽多風暴。愛上他太容易了,誰會不愛他呢?”

周靜在路邊刹車,她握著方向盤靜靜看著前方的路。

“我爸那邊家庭情況確實很糟糕,我在他們家生活了六年。那六年讓我學會了看人,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唯獨沒見過他那樣幹凈的人。我是觀察了他很久,才決定跟隨他。”焦棠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最重要的是坦誠,“我們認識十幾l年了,時間證明了我沒有看錯人,他一直都是那麽好。對朋友好對親人好對愛人好,我對另一半的要求是人品高於一切,錢我可以賺,名望我努力就能爭取,唯獨人品,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可遇不可求。人生不是一場短跑,百米沖刺到終點就是贏家,人生是漫長的陪伴。”

周靜從來沒有聽過齊禮的這一面,正直坦蕩善良。

周靜和齊桁都是軍人家庭出身,齊桁比她大幾l歲,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她一路跟著齊桁去讀軍校,後來進了部隊,順理成章談戀愛結成夫妻。

他們夫妻有著共同的偉大信仰,他們做著最神聖的工作,堅不可摧的夫妻感情。她的人生按照規劃進行,前半生每一步都走在棋格上,沒有錯過一分。

生完孩子,齊桁工作調動,那是個很偏遠艱苦的地方,孩子太小了,不能帶著。他們放下孩子奔赴了事業,等他們調回來,叔叔家出了事,一家三個老人兩個重病的,還有個患病的孩子加他們家那個雞飛狗跳的小崽子。齊扉當時突然失去父母,精神狀態出了點問題,醫生說有自殺傾向,不知道要先管哪一頭。

齊禮三天兩頭被幼兒園老師投訴,他慫恿其他小朋友為他打架。在他們夫妻看不到的那幾l年裏,齊禮長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樣,張揚跋扈又仗著長的好看肆意妄為。

周靜也不知道他們夫妻穩重嚴肅的性格,怎麽生出齊禮那種愛挑事的孩子。他們沒時間去深究他性格發生的原因,他們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部隊那套。他們做了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把親生兒子送去全封閉軍事化管理的學校,替代了他的幼兒園生涯。

齊禮的性格越來越極端,他冷漠尖銳對他們夫妻是仇視的態度。

周靜也不理解,怎麽就變成了這樣。越管越叛逆,他們看著他一步步墜落,看著他墮進深淵。看著他走到人生邊緣,他們想救他,每一次伸手都是把他推的更遠。

他初二那年發生的事太過於震撼,對方父母到處拉橫幅控訴他們位高權重縱容齊禮犯罪。齊桁身在位置上,不能出現一點汙點,輿論是很恐怖的事,黑白不分,誰聲音大誰就贏。哪怕沒有做過,萬人指控假的也會變成真的,特別是在高位上的人,更容易被仇視。他們再一次犧牲了齊禮,他們沒有聽他解釋辯駁,快刀斬亂麻結束了那件事,平息了風波。

齊禮徹底跟他們決裂了,他奔著自毀去了。他去唱歌了,不是怕輿論嗎?那他把自己送到風口浪尖上,被萬人指控,架到火上自焚。

他們想拉他回來,他們想讓他回到正途,卻把他越推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