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想你

耳邊的聲音沉啞,不知是不是裹得太嚴實,寧江澤身上出了汗。他小幅度偏了下頭,剛躲開一點,耳垂又被 咬一口。

一天凈被人咬,寧江澤不禁懷疑是自己變成了骨頭,還是他們都變成了狗。

“我是什麽唐僧肉嗎?怎麽個個都來咬一口。”

“都?”溫景宴握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指腹撫過右側那道淺淺的牙印。

這道印子不明顯,寧江澤今天穿的淺藍色立領襯衫,似有若無地擋住了。洗完澡換上睡衣,溫景宴才注意到這道痕跡。

感情的開始不在於告白成功與否,許多人往往在交往後不歡而散。維持一段長久的關系需要磨合,需要取舍,需要有人退步。

按寧江澤的性子,管多了怕煩,現下正好提到,溫景宴狀似無意地說:“還有誰咬了?”

“鄭放安。”想起這人就頭疼,咬得還挺狠。

寧江澤從被子裏伸手扒拉遮到下巴的被子,神經大條地叫溫景宴開燈:“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印兒,他媽疼死我了當時。”

出去讓人在身上留了印兒,回來還扯著領子叫男朋友看。

“……”溫景宴臉拉老長,可惜房間昏暗,寧江澤沒注意到。

他突然覺得自己想太多,寧江澤的性格吃軟不吃硬,有時候不太好把握,相反對方想的倒沒有他所以為的那麽復雜,反而過於缺心眼了。

“你是怎麽長這麽大的?”溫景宴沒開燈,掐住寧江澤轉過來的臉偏向右邊,低頭在鄭放安咬過的地方親了下。

位於鬧市,樓層住再高,靜下來都能或多或少的聽見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聲。沖灑馬路的灑水車慢悠悠在小區周圍經過,噴洗的水聲聽上去像是在下一場小雨。

“?”寧江澤不懂溫景宴問的什麽問題,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互相了解成長經歷,這大概是敞開心扉,為感情奠定更好基礎的過程。

不需半分鐘,寧江澤轉得飛快的腦子就轉過彎來,他誠實道:“就我爸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不過上初中之前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爺爺奶奶家……你去過原城嗎?”

剛想轉頭,然而溫景宴卻鉗著臉頰不讓動。對方親 上癮似的又埋下頭,就逮著那一處 嘬,還輕輕 咬了一下,突然帶了點情緒。

寧江澤一半喜歡,一半抵觸。他動動手推了推溫景宴,雖然舒服,但是終歸命比較重要,要是因為種草莓死了,他爸可能都不會給他收屍。

太他媽丟臉了。

“男朋友,”寧江澤說,“商量個事兒。”

“你說。”

“能換個地方嘬麽?”寧江澤給出理由,說,“不能咬脖子,你就一個男朋友,省著點用,別親死了。”

溫景宴嗤笑一聲,聽上去似乎很輕蔑的模樣。他心頭不爽快,鄭放安的帳本來打算慢慢算,溫景宴臨時變卦,恨不得立馬就封殺對方,一腳踢遠遠的。

他耍脾氣質問:“那你給別人咬?”

“那是他突然撲過來,我沒防備。”寧江澤比竇娥還冤,不過這倒又提醒他了。

寧江澤拍拍溫景宴握在脖頸的手,看向他,道:“開燈,看留印兒沒有。”

溫景宴不為所動,手臂往寧江澤腰間一橫,閉眼睡覺:“沒有。”

放他娘的屁。

翌日一早,寧江澤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床,掬一捧水往臉上潑,擡頭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右頸側深紅的痕跡好比刮了痧。

鄭放安咬的牙印倒是沒看見,寧江澤記不清對方具體咬在哪個位置,他左右看了看,除了溫景宴昨天發瘋吸的痕跡,找不到其他印子。

“你這讓我怎麽出門?”寧江澤咬牙切齒地往烤面包上抹黃油。

溫景宴氣定神閑吃著早餐,倒是會想辦法:“那就不出門。”

昨天起就這不讓那不讓,寧江澤發現溫景宴控制欲似乎有點強。熱戀的時候一切不合理皆是情 趣,他低頭笑了下說:“怎麽感覺像被你囚禁了一樣。”

“嗯。”溫景宴頷首,唇角微揚,“不用感覺,確實是。”

陪著寧江澤把早餐吃完,溫景宴才出門上班。

昨晚樊瀟和吳總沒談多久,雙方律師介入,合同未到期賠償金當晚結清。溫景宴請的律師都並非常人,後又一筆筆從吳總手上把還未捂熱的錢給追了回來。

下午還有其他事,溫景宴中午緊著時間請樊瀟吃頓便飯。

“謝了。”溫景宴說。

“客氣什麽,你平時幫我幫得還少麽。”樊瀟舉杯涼白開,豪爽道,“有事兒你盡管說,能幫忙的一定幫。”

溫景宴與他碰杯,一點也不客氣:“還真有事兒要你幫幫忙。”

樊瀟還以為是寧江澤經紀公司的事沒擺平,頓了下,說:“需要帶律師嗎?”

“不用。”溫景宴面不改色地說,“你有經驗,想找你幫忙推薦好一點的內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