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雨閣

“師兄，還是你回去報信，我留下做臥底比較好。”我對他道，“你時常行走江湖，難免被人認出是爹爹的弟子，但我從未離開過雁華山，這些人都沒見過我。”

燕長軒讓我回雁華山報信，他留下打探這些名門正派的底細和攻打雁華山的陰謀計劃。

燕長軒帶著一萬個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地走了。

我覺得我謝天霸在這一瞬間長大了。正教也罷魔教也罷，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爹爹和整個雁華山的安危。

我轉身跟在人群後面來到岱宗山，本想隨著大家一起混上去，卻不料到了山腳下人群自動分成幾堆兒，各門各派站在了一起，為首一人掏出請帖。就把我晾在了當中。

“師兄，我明白。”我打斷他，“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去給爹爹報信，讓爹爹提早有個準備。”

岱宗山翊陽宮的弟子神色倨傲地問我：“姑娘是哪個門派的？有請帖嗎？”

燕長軒見我神情茫然，忙安慰我，“刀刀，師傅這些年一直瞞著你是因為……”

周圍人都對我側目而視。我正尋思著如何潛進去，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這位姑娘是我風雨閣的。”

我懂了，原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活在了爹爹給我一手打造的溫良無害的江湖夢裏。

我回頭看到莫浩然拾階而上，山風吹動著他身上的白衣，如同畫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燕長軒沒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摸摸我的頭頂。

我一早知道他也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但看到他出現在岱宗山還是讓我心口有些莫名的酸澀。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一時怔住，過了半晌才悶悶地問他：“師兄，咱們……真的是魔教嗎？”

不過也幸虧有他幫忙，翊陽宮的弟子馬上換上一副恭敬的模樣，“原來是風雨閣的莫閣主駕到，有失遠迎！”

燕長軒眼中一束冷芒，面色沉毅狠辣，“放心吧，刀刀。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膽敢上咱們的雁華山，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我跟著莫浩然向山上走，想到之前我說我爹是武林盟主，這會兒不知如何圓過去，期期艾艾地開口向他解釋：“我就想進來看看熱鬧，沒想到我爹他沒有來……”

我沒空跟他鬥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師兄，這些人剛才說爹爹是魔教教主，還說要去攻打雁華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善解人意道：“昆侖派掌門許南松是中原一帶武林的盟主，就莫某所知，西域和南疆那邊的盟主並未前來。”

燕長軒瘸著一條腿跳了兩步，“還不是找你來了。這一路追著你，你跑得比兔子還快！”

對呀，誰說武林盟主只能有一個。

“師兄！”我回頭，“你怎麽來了？”

我趕緊就坡下驢，“對對對，我家老遠了，我爹大概是嫌路途遙遠，懶得動了。”

剛跑到街拐角，一人從後面拍我的肩膀。我化掌為刀向後劈去。手腕即刻被握住，我毫不遲疑，行雲流水般地擡腳往後一跺，果真聽見一聲悶哼，一人在我身後忍痛道：“刀刀，是我！”

我誠心向他道謝：“剛才多謝你！要不是你說我是你門下的，我就進不來了。”

我要回家，回雁華山找爹爹問問清楚。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那你這幾天可要一直跟著我，不然就被旁人識破了。”

我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來不及跟莫浩然解釋什麽，抱著清歌就跑出了客棧。

我想到自己的臥底計劃，堅定地點點頭，隨即又忍不住問他：“你們風雨閣很厲害嗎？”

一群人簇擁著那個許盟主往岱宗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