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酷刑

傅庭涵面色平平,“他什麽時候不敬我了?”

“上次您因他虐俘一事告了女郎,他被降職,之後他就一直對您不敬,剛才還看著您吐唾沫,我都看見了!”

傅庭涵見他這樣憤怒,不由笑開來,“這都是私事,不值一提,你觀察如此敏銳,顯然是有了長進,一會兒來幫我打算盤。”

傅安見他不往心裏去,不由嘀嘀咕咕起來,“您一直幫著女郎管後勤,還給她賺了這麽多錢,同樣勞苦功高,其余人等都有官職,只有您沒有,這也太委屈您了。”

傅庭涵無奈,就敲了一下他腦袋道:“傻子,沒有官職就是最大的官職,你沒看見汲先生也沒官職嗎?可他能代含章統帥三軍。”

傅安,“可那是汲先生,郎君你也能嗎?”

傅庭涵道:“我能,但我不希望有這麽一天。”

傅庭涵總是和趙含章在一起,要是有一天需要用到他來統帥三軍,那就表明趙含章出事了。

傅庭涵叮囑傅安,“你沒必要和他爭這樣的長短,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傅安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

入夜了,但大軍裏睡覺的沒幾個,士兵們是在等著飽食一頓再睡,趙含章則是和汲淵北宮純謝時統計三軍數量,思考救人的良策。

耳邊還要聽著外面傳來的慘叫聲,趙含章倒是面不改色,但趙二郎卻是面色發白,忍不住頻頻看向外面。

趙含章見了,將他招到身邊來,“聽荷,拿兩團布絮來。”

聽荷就從荷包裏拿出兩團布絮給她。

趙含章就給趙二郎的耳朵塞上,然後讓人將毯子拿來鋪在他們坐著的席子上,“來,躺下睡一覺,外面的聲音不要去想它。”

趙二郎坐在趙含章腳邊,發現外面的聲音真的變小了,就忍不住問,“阿姐,他們緣何叫得這樣慘,比我們打仗時被砍斷了手腳的傷兵叫的還要慘。”

趙含章:“痛就忍不住慘叫,這是酷刑,你將來是要做大將軍的人,行的是陽道,這樣的手段你不必知道,更不能用,知道嗎?”

趙二郎一臉懵懂的點頭。

趙含章就讓他躺下睡覺。

趙二郎就躺下,挨著姐姐的膝蓋,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起來。

十來歲的少年,說睡就睡,不帶一絲猶豫的。

趙含章見了微微一笑,脫了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這才看向北宮純,“將軍利於開闊之地應戰,若在城內交戰,裏面交給我。”

北宮純點頭,“我在外,將軍可放心後背。”

汲淵嘆氣道:“可宮門處有兩萬敵軍,城中交戰困難,要怎麽越過他們將皇帝救出來呢?”

趙含章道:“等一等元立的口供吧。”

士兵將飯菜端上來時,元立也拿到了口供,一身血腥氣的進帳稟報。

饒是心狠如汲淵,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氣亦有些不適應。

趙含章和北宮純卻還好,面無異色的捧著碗,一邊吃一邊問,“都招了嗎?”

“是,倆人都開口了。”

為了讓趙含章能更清楚的了解,元立讓人把兩個斥候給拖了上來。

傅庭涵正巧進賬,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倆人,不由偏過頭去。

趙含章忙起身,“你用飯了嗎?”

“沒有,”傅庭涵繞過地上的倆人走到桌邊,“他們說飯菜擺在主帳。”

趙含章就悄悄瞪了一眼聽荷,聽荷也沒想到就這麽巧啊,正碰上他們肯開口,她就是想讓女郎和大郎君多些相處的時間。

聽荷低下頭去,猶豫著是不是上前端一份飯菜送傅庭涵出去。

傅庭涵已經在趙含章身邊的位置坐下,她連忙盛了飯送上。

傅庭涵接過碗筷,和趙含章道:“飯菜快涼了,邊吃邊問吧。”

趙含章便坐下,卻沒有再拿碗筷,想要速戰速決,她問道:“城中領軍的是誰?”

斥候甲聲音低啞地道:“是王彌將軍和劉聰將軍。”

趙含章:“合軍嗎?”

“不,分軍,”對方頓了一下,察覺到趙含章眼中的冷意,他便多說了一些,“我們將軍和劉聰不睦,所以不肯合軍,他們在爭誰先第一個攻入皇宮。”

趙含章問:“誰最先攻入洛陽的?”

“我們將軍,”斥候甲道:“洛陽城中空虛,我們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攻進洛陽。”

趙含章:“你們屠城了?”

“沒有,城東、城西和城北都得以保存,只是我們將軍會從城中籌集糧草。”

趙含章很不滿意,看向元立,“這就是你說的開口嗎?”

元立臉色鐵青,上前一步踩在斥候甲受傷的手上碾了碾,對方慘叫出聲,元立卻不罷休,直接揮手讓人把他拖下去,然後走到瑟瑟發抖的斥候乙身邊,“你來說,想仔細了再開口,可別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