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戀愛遊戲

在戀愛中,女孩做加法,男孩做減法。

祁浪所謂的喜歡,太不持久了。跟他約會像是一種消耗,消耗他心中的好感值,達到一定臨界點的時候…

好感,煙消雲散。

白禾很早就知道了,跟他當朋友,他對她是很好的;但他不是合格的戀人,至少,從白禾對另一半想象的要求來說,祁浪不及格。

有女生讓白禾幫忙給祁浪遞小禮物,白禾會答應,但她也會鄭重地勸告女生,這個人有點渣。

祁浪不知道白禾為什麽忽然生氣不理他了,他抱著錯題冊走過來,跟她一起坐在床頭:“你幹嘛?”

“不幹嘛。”

“我惹你了?”

“沒惹,單純不想理你。”

祁浪知道她聖母心發作,又在為別的女孩打抱不平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拎了靠枕墊在頸下,懶懶說:“管太寬了,小百合,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別管我這些事。”

“說過。”

“那你...”

“單純不想理你。”

“……”

祁浪渾身上下都感覺不痛快,好想有蟲子在皮膚裏爬來爬去,癢癢的,又捉不住,煩躁得很。

他只能解釋說:“我覺得我還沒遇到真愛。”

白禾翻白眼。

“真的,我想找個我能持續欣賞並且也懂我的人,否則還不如跟你們呆在一塊。”

“這話,你過幾天再說吧。”

白禾知道,要不了多久,他身邊又會有漂亮女生了。

祁浪說:“假期我要回港城一趟,一起去玩嗎?”

“回去?”

“嗯,爸讓我回去看看。”

“你看他,還是他看你?”

“當然是他看我,那糟老頭子,我看他有什麽好看的。”

祁浪和父母關系挺淡泊的,他是港城首富三房太太的孩子,早些年家族內部鬥爭激烈,三房太太又是個佛系的性格,不想他被牽扯到這些肮臟鬥爭的環境裏,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南湘市,讓這邊的親戚關照他。

“去港城旅遊,很貴吧?”白禾問。

“你們去,我包。”

“不用啦,要去的話,我爸媽會資助的。”白禾聳聳肩,沒掛心上,“看了分數再說吧,分沒下來,我去哪兒都不安心。”

祁浪順勢靠在她單薄瘦小的肩上,給她勾畫錯題集:“要真復讀,我也跟你們一起。”

白禾用肩膀掂了掂他:“神經啊,幹嘛一起,你穩上清北好嗎。”

“早一年,遲一年,有什麽關系。”

“高考是嚴肅的事情,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事關你的前途,別開玩笑。”

“我那種家庭,早就不需要高考給我什麽前途了。”祁浪漫不經心說,“過什麽獨木橋,老子條條大路通羅馬。”

“……”

白禾翻大白眼了。

是是是,有錢了不起。

“你們不走,我也不會走。”

“祁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總有一天是要分開的啊。”

“只要我不說散,沒人敢散。”祁浪篤定地說。

“……”

他繼續說:“你和言譯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跟言譯是好朋友,這事兒言譯知道嗎?我看他挺討厭你的。”

“他討厭我是因為…”

祁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什麽…因為言譯喜歡她嗎。

可這跟他有什麽關系呢?為什麽言譯要討厭他。

死小孩,就喜歡亂吃飛醋。

倆人靠在一塊兒各做各的事,氣氛安寧和諧,直到言譯洗了碗,發現白禾的房門緊閉。

他走過去,想推門而入,又覺得不好,用指背敲了敲門。

“進。”

得到許可,言譯走進去,看到倆人靠一塊兒躺床頭看書。

祁浪身材健壯,一張單人床都擺不下一個他,白禾在他身邊就像小鳥依偎著大狗似的。

他眼裏像進了飛蟲,刺得不行,走過去將祁浪拉下了床。

“幹什麽?”

言譯將他推搡出去:“沒見過這麽隨便的人,女生的床你隨便上?”

“老子以前還在她床上睡過覺,怎麽了,我認識她比你早。”

他拉著祁浪的後衣領,將他拽出房間。

“去哪兒?”

“打球。”言譯拍了籃球上手,拽著祁浪進電梯。

“剛吃完飯,誰要跟你打球。”

言譯不由分說拉著祁浪走出了樓棟,他實在無法忍耐他和白禾共處一室,呼吸同一片空氣,肌膚相親。

全身上下包括頭發絲,都要炸了。

初夏,風都帶著燥悶的熱力,小區籃球場上,祁浪感受到言譯身體裏燃燒的能量,他哪兒是跟他打球,他是恨不得把籃球捅進他身體裏吧。

看著被少年暴扣籃筐之後嗡嗡作響的籃板架,祁浪雙手叉腰,喘息著:“有病啊?”

言譯將籃球狠命往旁邊一擲,背對著他,竭力按捺著胸腔裏跳躍的憤怒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