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卑嗎(第2/4頁)

“惡不惡心?”

“老子沒嫌你惡心就不錯了。”

言譯雖然這樣說著,還是給他挑了點兒火雞面。

“你要不要嘗嘗我的?”祁浪問。

“不要。”言譯果斷拒絕。

三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相互交換著各自的小零食,親密無間,再無罅隙。

吃過了飯,白禾捧著祁浪的手機,看相冊裏他隨手拍下的許多風景照。

“沒怎沒用相機嘞?這些風景用單反拍肯定好壯觀的。”

“太重了。”祁浪是個嫌麻煩的人,也不太愛拍照。

但白禾對相機和鏡頭有濃郁的興趣,所以這次報了新傳專業,就為了能學習拍攝的技巧,熟練使用單反相機。

只可惜,有錢入坑玩單反的人,對此毫無興趣,沒錢的人反而是個搗鼓數碼產品的發燒友。

她一張一張地掃著照片,忽然看到一張很有趣的,幾只山羊就跟鳥兒似的落在一棵有點兒像猴面包樹的大樹上。

她好奇地問祁浪:“祁浪,這些照片,是p的吧?”

“不是啊。”祁浪湊過來,解釋說,“這是偶蹄山羊,摩洛哥拍的,他們能上樹。”

“好奇怪。”白禾將手機遞到言譯面前,“你看,山羊都能上樹了。”

言譯淡淡道:“這種樹叫阿甘樹,是摩洛哥西南部的特有樹種,山羊上樹的原因跟當地氣候有關系,太過炎熱,缺水,山羊為了能吃到樹上的果子,就進化出了爬樹的技能,甚至可以爬上8到10米的大樹。”

白禾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你這都知道。”

“上課看地理雜志,瞄過一眼。”

“你個理科生,上課居然在看地理雜志。”

“我想選文科,是你非要讓我去讀理科。”言譯現在說起來還有點兒小哀怨,對當年文理分科的事耿耿於懷。

她和祁浪都去了文科,偏讓他一個人去了理科班。

“因為你要成為言大醫生的嘛。”白禾摸摸他的頭發,給他順毛。

祁浪微蹙著眉,看著言譯。

在學習方面,他一向是最優秀的,現在忽然有個人冒了出來,不僅分數超過了他,好像連某些無關緊要的課外知識…都超過了他。

祁浪開始有了些許的危機意識。

“你知道阿甘樹學名叫什麽?”他忽然問。

言譯:“我沒太注意。”

“Argania spinosa。”他薄唇撚出一句發音準確又相當有味道的英文,“聽當地人說,這種樹的堅果可以提煉油脂,但是外殼堅硬,很難徒手剝開,所以山羊上樹吃掉果實,排泄的時候就會將難以消化的果仁排出來,當地人將他們清洗幹凈,用石頭砸開,將果仁取出用以提煉油脂。這些知識,地理雜志會告訴你嗎?”

言譯沉默。

他看出來,祁浪眼神裏隱隱有了競爭的意味。

從小到大,無論是比賽還是考試,祁浪永遠是要爭第一的,他絕不甘心落於人後,屈居次位。

言譯嘲諷:“我沒機會像你一樣去那麽多國家旅遊增長見識,你在我面前炫耀這個,有意思嗎。”

這句話十足尖刻,刺了刺祁浪的心,他冷眼看著他:“只有自卑的人,才會把任何正常的討論當成炫耀。言譯,你在我面前自卑嗎?”

言譯說:“自卑你是個有錢的富二代,我是個沒爹媽的孤兒嗎?如果我為這種事自卑,今天我就不會以超過你的分數坐在前往北裏的列車裏。”

白禾聽這倆人你來我往地相互捅刀子,咽了口唾沫,試圖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個…突然覺得你們倆好有cp感。”

言譯:。。。。。。

祁浪:。。。。。。

祁浪一個暴栗敲她腦門頂:“什麽都能磕是吧。”

白禾連忙捂著頭,躲到言譯身邊,這次言譯居然也不幫她,反而扯了扯她的臉頰肉:“把你腦子裏的邪門想法清空出去,不然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好好好好!”

這倆是絕對的大直男,而且是受不了任何男男的“汙言穢語”,白禾平時根本不敢說他倆怎樣怎樣,他倆聯合起來對她動手,那是真的要下死手的啊,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

好在,這茬就算過去了。

一個山羊上樹都能讓他倆吵起來,小時候親密無間、相親相愛的好兄弟哪兒去了。

以前白禾養過兩只小鸚鵡,小時候就很親密相互梳理羽毛,長大了每天互啄打架,毛都啄禿了,根本不能在同一個籠子裏養了。

後來問了鄰居家養鸚鵡的大爺才知道,這倆都是公鸚鵡,十分好鬥,沒辦法和諧共處。

白禾心心念念想讓它倆生蛋蛋孵小鳥的願望,也破碎了。

她繼續翻看著照片,忽然,手機振動了一下,最上方微信彈窗跳出來。

Jenny:“寶貝,什麽時候到北裏,我來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