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8頁)

牛大力把姚玉玲放在床上,輕聲問:“腿咋樣了,能動嗎?”“好多了,你回去吧!”姚玉玲有些不悅。“那晚飯咋辦?”“我自己能做。”“是我把你弄傷的,我得負責到底。”“我不用你負責!”“不用也不行,要是傳出去,我成啥人了?聽話,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床上養著吧!”牛大力不容分說地徑自朝姚玉玲院外的廚房走去。

姚玉玲急了,她站起身,受傷的腿實在是疼得不行,姚玉玲眉頭緊鎖,閉著眼睛,無力地靠在床上。

牛大力一邊切著菜,一邊哼唱《智取威虎山》:“願紅旗五洲四海齊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撲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飛雪化春水……”

牛大力把做好的飯菜擺上桌,走進屋攙扶著姚玉玲坐到桌前,姚玉玲看著桌上的飯菜,氣消了一半,她忍不住誇道:“你這菜炒得不錯呀!”牛大力咧嘴笑著說:“看能看明白嗎?得嘗嘗。”姚玉玲提起筷子,嘗了一口,點著頭說:“挺好吃的。”“好這口,我天天給你做。”牛大力立馬接話道。姚玉玲停下筷子,望著他。牛大力馬上改口:“天天不可能,還得上班嘛。”

姚玉玲正色道:“牛大力,我感覺好多了,你不用管我了。”牛大力不想放棄他跟姚玉玲親近的機會,又跟她軟磨硬泡了半天,姚玉玲厲聲直接封了他的口。倆人默默地吃完飯,牛大力收拾完碗筷,給姚玉玲燒好一暖壺水,臨走時還囑咐她,如果夜裏需要幫忙就叫他。姚玉玲有些不耐煩地搪塞著,迫不及待地關上了房門。

牛大力站在姚玉玲門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朝自己家走去……

列車行進著。蒸汽機機車駕駛室內,牛大力、老吳和老蔡一邊工作,一邊開著玩笑。牛大力賣力地往鍋爐裏添著煤。

老吳看著牛大力說:“我算看明白了,大力這小子面兒上看是憨厚老實,其實,花花腸子最多。我看他就是故意把小姚弄傷的,完後有了空子,拼命往上黏糊。”“胡說,我才沒有呢!”牛大力極力否認。“那車軲轆咋說掉就掉了?”“我哪兒知道?”

老吳轉向老蔡說:“老蔡,你說這裏面是不是藏著心思呢?”接著老吳的話茬,倆人一唱一和:“讓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點問題。”牛大力有些急了:“我是清白的,你們可別冤枉我!”

老蔡笑了:“不管咋說,大力是背身上了,可背上不管用,得摟在懷裏才行呀!”老吳跟著笑道:“你蔡叔這話,講到點兒上了,大力呀!你還得使勁兒啊!”“滿身力氣頂著呢,不怕!”牛大力自信滿滿地說道。

牛大力的話惹得老吳和老蔡哈哈大笑。

紅陽站廣場上,旅客摩肩接踵,步履匆匆。

人群中一名中年婦女,鬼鬼祟祟地一邊走一邊拿個挖耳勺掏耳朵,她瞄準一名匆匆趕路的男旅客故意撞了個滿懷。

隨著婦女的一聲慘叫,男旅客停下腳步,連聲說:“對不起。”婦女捂著耳朵,手指縫裏鮮血直流,她痛苦地蹲到地上。男旅客嚇壞了:“您沒事吧?”婦女痛苦地呻吟著,她的周圍迅速圍過來幾個人。

男旅客慌了神,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實在對不起。”婦女更加誇張地呻吟起來。這時,一個身穿中山裝,夾著公文包的男子走了過來。(此男子正是汪新曾打過的那個唱二人轉的男子。)“怎麽啦?”他一邊蹲下身給婦女檢查,一邊對圍觀的旅客說,“哎喲,搞不好捅著耳膜了,快別跟這戳著了,趕緊送人去醫院吧!晚了這耳朵就廢了。”

男旅客焦急地看了看表,望向進站口說:“我這兒十萬火急的事兒,還得趕車呢!”

那男人提高聲音生氣地說道:“趕車重要還是人耳朵重要啊?你這人咋這麽自私呢!你哪個單位的?趕緊的吧!別耽誤了。”

男旅客急得團團轉:“我真沒工夫,火車馬上要開了。”

婦女乘機死死地抓著男旅客的褲腳不放,她的呻吟聲惹來圍觀的旅客不少同情,男旅客急得滿頭大汗:“那啥,要不我賠你錢,你自己去醫院成不?”

婦女不語,那男人卻說:“她這樣,咋去醫院啊?哎,要不,你找派出所,讓民警送她去醫院。”

男旅客對那男人說:“我這火車馬上要開了,同志,要不您幫個忙,送這位女同志去醫院。”

那男子大聲對男旅客說:“我也趕車呢,四點的車。”

說完,他轉身要走,男旅客急忙說:“同志,您等一下,現在一點半,去醫院來得及。您就把她送到醫院,我給您留個聯系方式,後面的事情我負責,我絕對不跑,這是我的工作證。”男旅客說著,掏出工作證遞給那男子,又從兜裏掏出錢包,把裏面的錢都掏出來了,瞧著有三十幾元,塞進男子手裏。他點頭哈腰地說:“我就這麽多錢,麻煩幫幫忙,要是多了,就當賠償,不夠的話,我回頭再給補上。”